少’,然后我回答你‘只有最后几句而已’。”
伯里斯简直快没力气说话了:“大人,您不觉得特别尴尬吗?我被尴尬得智商都开始下降了……”
“好了,我还是主动告诉你吧,”洛特向他走过来,“这么近的距离,这么薄的木门,这么安静的夜晚……我全都听到了。”
“很抱歉,大人,”伯里斯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贴在小门边,“我是个比较谨小慎微的人,而且……可能是性格缺陷吧,遇到一些事情时,我的处理方式和思考方向不一定正确。也许您想对我说些什么?您说吧,我听着,我会回答您的疑问的。”
明明怀有疑问的人是伯里斯自己,现在他却主动站到了解答者的位置上,把提问的责任推了出去……听他这么说,洛特轻轻眯了眯眼,依稀察觉到了这法师的小小狡猾:解答者看似被动,其实恰恰相反,解答者有更多机会去思考,去安排适合的言辞;提问者看似主动,可如果他的问题提得不好,他很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真实答案。
洛特不禁暗暗感叹,没办法,先进攻的一方冒的风险大,守军够聪明就能察觉你的破绽。
第27章
洛特拉开小门把法师轻轻推了进去,自己也跟进去关上门。现在小黑屋密谈者变成了他和伯里斯。屋里一片漆黑,没人想着点光球。
“你变了,伯里斯。”骸骨大君感叹着,“从前和你说话可没这么费劲。那时你比较坦率直白。”
“那时我精神不稳定,身体也不太好,当然说话也比较草率,”伯里斯说,“而且那时我才二十岁。”
“年龄能说明什么?你看黑松都多少岁了?”
“他不一样,他是精灵。生命体的心智发展不是由绝对时间决定的,而是由自身与外界的对比决定的。我曾见过这么一个病例,当事人是人类法师学徒,因为一次实验失败,她的外貌永远停留在了十五岁,然后她离开了教院,和十九岁的姐姐一起去旅行了。我认识那对姐妹的时候,姐姐四十九岁,是个身心都有些沧桑的女性;妹妹四十五岁,言行性格仍与少女无异。
“姐姐也是法师,她完全可以靠幻术把面孔暂时变成年轻人,可她却怎么也找不回真正的少年英气。后来,那个妹妹在七十岁时死于了慢性疾病……是的,她只是不老,但并不能永生。
“即使在弥留之际,她的心性也更像罹患重症的少年,而不是年事已高的老妪……她一辈子都被人当孩子对待,也一辈子都过着少女般的生活,在这种条件下,岁月只会给她增添经验与经历,却不会真正磨损她的灵魂。”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洛特在黑暗中问,“你的意思是,你八十多岁了,灵魂已经被磨损了,所以即使你变回了二十岁,性格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是的。我希望您能明白……我肯定不如您想象中有趣,也不如您想象中天真。”
骸骨大君能够看透黑暗,而伯里斯不能。法师对此没有丝毫不满,反正现在他也不想看到对方的表情,万一那张脸上出现了警惕、厌恶、愤怒、不耐烦……他一定不知如何应对。
“行,那我认真问问题……你是觉得我在骗你吗?”洛特主动接下了“提问者”的责任,“你怀疑我隐瞒了重大的秘密?怀疑我可能会对你不利?或者你觉得我打算毁灭个世界什么的?”
“大人,我不会这样指控您,”伯里斯说,“如果我发现您要毁灭世界倒还好,那样我还能针对这一点来制定计划……问题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信任您。当然……我仍然愿意信任您,这是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骸骨大君叹息着:“伯里斯,你不用这么迂回、这么斟字酌句。你就直接问我‘你是不是在找位面薄点’就可以。”
“那您……是不是在找?”
“是。”
“大人,您知道位面薄点意味着什么,对吧?”
“我当然知道。它意味着未知的异界,也意味着已知的神域、暗域、虚空,以及属于远古魔鬼的炼狱。”
伯里斯说:“异界召唤与能量抽取均属于邪恶学派……现在我们换了个说法,叫做‘非公开学派’……通常施法者们不会公开讨论它们。如果您对异界感兴趣,您可以在我的塔内做研究,那里不受任何机构的限制……”
“不,伯里斯,”洛特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你很清楚,我追求的并不是召唤和能量抽取……正因为你知道这一点,所以你才这么紧张。”
“好吧……我猜,您是要亲自进入某个异界位面。”
“是的,”洛特说,“我诞生在在亡灵殿堂前的黑湖里,我需要回到我的出生地。”
“您想去继承那些力量。”这次不是疑问,伯里斯只是陈述。
“对。你放心,我不会拿那些力量干什么坏事的。那些东西本来就该属于我,所以我去找,仅此而已。你们人类也会领取属于自己的遗产,不是吗?这一点你要相信我。” 咔擦咔擦。
“什么声音?”伯里斯问。
洛特嘴里继续发出“咔擦”声,同时说:“我在吃苹果。这个苹果太酸,我就不和你分着吃了。”
伯里斯哭笑不得:“大人,您严肃一点好吗?关于异位面……难道您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
“异位面普遍易进难出,即使是专主此领域的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