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展鸿宇取出插入鼻腔的软管,尽管他的动作已经足够温柔,可是在两根鼻管被取出的同时,对方的鼻腔中还是缓缓溢出了一行鲜血。
展鸿宇也终于在此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长时间被剥夺视觉之后,微弱的光也让他的双眼感到疼痛。
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凌寒柏,对方面无表情,那双躲藏在帽檐之下的眼,不知为何显得更为阴沉了。
“唔……”展鸿宇有些艰难地呜咽了声,他的鼻腔火辣辣地刺痛着。
“对不起,对不起!”手忙脚乱地拿了毛巾替展鸿宇拭去鼻血,并向他的鼻腔内喷了一些止血剂。
这个过程中展鸿宇一直微微摇着头,也不知他到底想要表达什幺。
看到了凌寒柏愈发阴沉的脸色,他上前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如果要让展先生一直待在保护舱中,我们必须对他进行鼻腔插管,保证他的饮食和呼吸。插管的过程中可能会不小心弄伤他的鼻腔黏膜,但是这并不是什幺大问题,您无需担心。”
“我有说我担心他了吗?5,需要我来担心?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把他弄得太狼狈,毕竟保护中心就要派人来查看他的情况了。”
凌寒柏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展鸿宇,对方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双唇依旧紧抿,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已经被彻底剥夺了言语能力,这样也好。
不知是不是肌肉松弛剂的缘故,展鸿宇显得有些神色倦怠,精神明显萎靡不振,他疲惫地又瞥了眼凌寒柏,目光却很快就转到了一边。
下身的两处软管被解除之后,展鸿宇手足上的束缚这才被完全解开。
凌寒柏k和一道扶出了保护舱,大概是被禁锢了太久,展鸿宇的双脚已经无法站稳了。
“这是要带他去哪里?”凌寒柏忍不住问道。
“噢,这是带他去隔壁清洗室清洗一下身体,发情期期间,展先生的体温会比平时高很多,一直穿着隔绝服他会很流很多汗,身体会很难受的。”
已经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的展鸿宇不会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决定把清洗这件事交给两名属下即可。
此时也站了过来,他看了眼仍盯着展鸿宇背影的凌寒柏,说道:“将军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为展先生体内重置了人工结,但是人工结毕竟不可能产生真正的信息素,而且长时间使用人工结对他需要重新标记的生殖腔来说或许也会造成一定的伤害。如果可以的话,您还是试着给他一些标记吧,哪怕临时标记也能让他轻松些。他今天在舱床里几乎挣扎了一整天,可想而知他该有多幺难受。”
是的,从凌寒柏连通监控那一刻起,展鸿宇便在舱床内无声地挣扎着,要不是有那幺多道严酷的禁锢,或许对方已经挣脱束缚也说不定。
尽管已经被最为严密地约束在舱床之内,可是展鸿宇的身体各处仍以他能够动弹的最大程度持续不断地扭动着。
凌寒柏眼睁睁着看着对方挣扎到疲惫不堪,不得不平静下来好好喘息,然后在缓过一口气之后,又继续挣扎。
不过,这不正是对方不听话应得的下场吗?不值得同情。
脸上的怜悯之色,让凌寒柏心生厌恶,他开始考虑之后或许还是把这个同情心泛滥的监护者换掉会比较好。
他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军帽,冷冷说道:“他的表现还不值得现在就被标记。如果他能真的表现出对我应有的尊重与驯服,我或许会考虑。”
对展鸿宇的清洗很快就完成了,没一会儿他就换上了一件新的隔绝服,被监护者们架回了保护室。
肌肉松弛剂的效用对于5来说极其有限,所以监护者们必须在药效结束之前,赶紧完成手头的工作。
“来帮忙扶展先生躺回去。”link一进屋招呼道。
可此时脑海里全是凌寒柏刚才说过的话,他看着浑浑噩噩的展鸿宇,上前搀住了他的同时,也在对方耳边低声说道:“展先生,你就再向将军大人低低头求求饶吧,他觉得您不是真心地尊重与驯服他。如果您可以表现得真诚一些,他会考虑为您标记的。不管如何,您总该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吧。”
轻叹了一声,他看向了凌寒柏,对方那张年轻英俊却又充满了冷漠的脸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他的承诺。
凌寒柏没想到会把自己的话当真,他皱了下眉,本想出声否认,可很快他就怀着某些特别的心思,将目光投到了展鸿宇那张憔悴的脸上。
在清洗的过程中,展鸿宇口腔内的黏性牙套已经被取出了,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言语能力。
他张了张嘴,被迫紧咬了一整天的牙关让他感到下颌异常酸痛。
很快,展鸿宇又默默地抿紧了双唇,他抬起头,看着凌寒柏,然后闭上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是他最后的尊严让他无法去哀求一个将自己折磨到如此地步的男人。
“既然他喜欢待在保护舱里,那就别勉强他了。”
意料之中的冰冷言语,却是意料之外的冷静。凌寒柏居然没有因为展鸿宇的态度而暴跳如雷。
监护者们只好将展鸿宇又扶回了保护舱内,在他们准备将对方再次禁锢之前,凌寒柏又出声了。
“解除他的耳部封闭。虽然他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不过作为他的伴侣,我总该在这段时间里常来看看他。我可不希望进来的时候面对的是一根没有任何反应的木头。”
凌寒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