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闳鹄笑了笑。
祥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心紧张得汗湿,两人之后再没说什么,直到一路平安无事开到了目的地,戈壁滩里的第一个站点,祥子才微微放松下来,转头对闳鹄说道,“我们到了。”
闳鹄下车,现在是凌晨六点,天已经亮堂起来了,可以毫不费力地看见这一片地方已经被改建成了一个非常成熟的旅游点,在入口处竖着一块牌子,指向右前方,示意第二个站点的所在方位。
闳鹄眯眼看了看,回到车里,指了指与牌子上指示完全相反的方向,问道,“那个方向通到哪儿去?怎么牌子上没标?”
祥子摇摇头,说道,“那个方向没人能去,几十年前一直出事儿,久而久之,这儿的向导就没人敢带着去了。前几年我一个兄弟带着十几号人跑了那条线,最后只他一个人活着回来,其他人都被沙子埋了,上头就下了令,再不许向导带人走了。”
闳鹄眼里精光闪了闪,“那我们就走这条线。”
祥子一惊,连连摇头,“不成不成,上头严令禁止了的……”祥子话没说完,猛地闭上了嘴,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张嘴露出上下四颗尖锐的獠牙,而他的喉口,则被一根弯长锋利的动物尖爪抵着,祥子脸色惨白,身体抖得像是筛糠似的。
“走,还是不走?”闳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祥子连连点头,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被吓得满脸都是眼泪,发动引擎发动了好几下都没成功,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害怕到了极点的呜咽,生怕自己的笨拙惹恼了闳鹄。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喜欢吃人肉。”闳鹄龇了龇獠牙,说道。
这算不上什么好的安抚,后排跟着闳鹄的那一群妖都哄笑出来,祥子终于打上了引擎,汽车的轰鸣声响了起来,他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吓得极快得挪开了视线,这后面一排人,如今都显出了妖的特征,张狂妖冶得让人从骨子里发寒。
祥子战战兢兢开着越野走着那条他完全不熟悉的道,只能凭借经验避开危险。这一路安静得吓人,没有过去时不时从边上能看到熟悉的向导打招呼,祥子越深入这片戈壁,心里对这片未知戈壁的恐惧就越来越大。
似乎哪里都是风格迥异的风化砾石,一望无际的平坦开阔,就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只有偶尔几棵红柳和骆驼刺,像是这片戈壁唯一的生机。
“就在这里停下吧。”闳鹄探出窗外眯眼看了看天空,抬起手示意后面的车队停下。
祥子立马刹了车,却是一句废话都不敢说,更别提主动收取本该到了目的地先收得的三分之一钱款。
所有人都下了车,祥子看着之前明明后座位上长着尖嘴獠牙的妖怪又变回了一副正常人的模样,害怕得紧紧闭上了眼。
“就在这里取景吧。”闳鹄对着人群说道。
导演看了眼坐在谢臻那辆越野车上的黎铮,黎铮微微点了点头,导演说道,“那好,就在这里大家都准备一下,道具组灯光组各自就位。”导演举着扩音喇叭喊道。
祥子听到导演说的话,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亮,原来是拍电影么……所以刚才他看到的那些其实都是道具?他看向闳鹄,闳鹄似笑非笑地朝他点了点头,他打了个激灵,心里的恐惧却依旧像是扎根似的牢牢占据了心房。
陶桦有些紧张地替谢臻上妆,明明大战在即,偏偏还要装模作样拍电影,这都什么事儿……
谢臻轻轻握住陶桦的手腕,“别想那么多。”
黎铮也笑道,“陶小姐,你手可不能抖,不然谢臻顶着弯弯曲曲的眉毛出去,恐怕这仗也用不着打了,笑得都没战斗力了。”
谢臻无奈地瞪了黎铮一眼,这人净知道说胡话。
陶桦脸一红,小声“诶呀”了声,赶紧拿着棉签棒替谢臻擦了重画。
谢臻半闭着眼睛由陶桦为他上妆,他低声说道,“到时候打起来我未必能关注到你,你自己小心。”
黎铮“嗯”了声,“放心,战场少说我也亲身披挂上了几十场了,哪那么容易死。”
黎铮看谢臻不满地看过来,立即改口,“寡人乃真命天子,自是惜命得很。”
“嗤。”谢臻不说话了,只是算着时间,估着距离大战还有多少时间。
天色逐渐灰暗,像是阴云笼罩天空,祥子有些惊慌,戈壁的天气向来瞬息万变,只是这天色着实看起来有些吓人了,就好像即将一场飓风将要来临。他慌忙地跑向闳鹄那边,说道,“黑风暴要来了,我们必须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闳鹄抬头看了眼天空,轻蔑地笑了笑,他拍拍祥子的头,说道,“不是黑风暴,是天狗来了。”
陶桦上完了妆,谢臻睁开眼,心念一动,变幻成九尾半兽半人的模样,一头黑发里夹杂着银辉,他的原型便是这样一头银狐,毛发月素茭白,银辉相映。
黎铮毫不掩饰眼里的赞叹和欣赏,手指穿过谢臻的长发,像绸缎一样华顺的长发在指尖滑过,一身银蓝色绣着暗纹的云锈战袍显得谢臻身形欣长高挑,窄腰精瘦。
“我大黎的第一战帅,这般风姿果真是皇天后土第一人。”黎铮说道,他垂眼吻上谢臻的唇,浅尝辄止,“一切结束后,我想要更多的。”
谢臻勾起嘴角,轻轻捏住黎铮的下巴,眯眼看着男人,“那就要看你本事了。”
黎铮大笑出声,他拥着谢臻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好的。”
“所有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