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案的委托人。」祝映台压低声音回答。
「是朋友。」这次换梁杉柏纠正祝映台,并且这家伙立刻摆出了一副久仰大名的热情姿态,大步上前冲着杜家豪伸出手,「杜先生您好,我是梁祝灵异侦探事务所的梁杉柏,是映台的合伙人和家人。」
杜家豪下委托的时候,梁杉柏正好回了师门,所以两人从未打过照面。
见杜家豪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逃回楼上,梁杉柏干脆俐落地抓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随后用拽的将人从楼梯上一路拽下来,按坐到沙发上。
「映台来坐,陆先生也坐。」梁杉柏招呼着,简直像是这栋豪宅的主人,「有茶吗?」
「……啊……有、有的。」杜家豪立刻站起身来,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左张右望地好像紧张无比。片刻后,他找到目标,走到外面去,对着一个老年妇女连说带比划:「吴妈,三杯茶!」声音很大。
「那个吴妈的耳朵好像不好。」梁杉柏接过吴妈无声递来的茶杯后,轻声对祝映台道。
很奇怪不是吗?这么大一栋别墅,杜家豪居然只用了一个耳聋口哑的老女佣。
杜家豪再次坐回沙发,脸上的表情依旧不见松弛。祝映台坐在他侧手。便在一旁上下打量他。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显得老弱,此时隔了两周来看,似乎又更苍老和憔悴,明明记得也才四十多岁,此刻佝偻着背,简直就像个小老头一样。祝映台很疑惑,这样毫无霸气,看起来软弱无能的人真的能在商场中打拼下这样大的一份家产?
「杜先生,我们的来意相信您已经听说过了。」接过茶水,陆隐在缕缕茶香中开口道。「嗯。」杜家豪轻声回答,缩起身体像是要将自己藏到单人沙发中去一样。
「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不知杜先生能不能再将那幅画借给我们一次?不用很久,一周,不,三、四天就好,我们也只是看看,绝对不会做破坏画的事。」陆隐急切地说着,见杜家豪不回答,又再补充,「当然,如果需要花钱租赁的话,杜先生也可以开个价。」
「唔……」杜家豪的回答就只有一个字。
「杜先生!」陆隐显然有些急了,「您就开个价吧!如果您有别的条件也都可以谈的,我们只是想要再借那幅画来看一下罢了,真的没有别的用意!」
「唔……为什么呢?」杜家豪慢吞吞地说着,他好像很习惯用「唔」这个字眼来做一句话的开头,就像是要依靠这一点时间来为自己争取一点赢面,制造一点安全感。
「为什么借那幅画呢?别的画不行吗?」
「不行!」陆隐瞬间提高了音量,看到杜家豪好像受惊一般地瑟缩了一下,方才压下声音,「对不起杜先生,我唐突了。不怕您笑话,真的是非这幅画不可,因为这幅画……这幅画……」他有些拿捏不定该不该就此抖露事情真相,遂求助般地看向梁杉柏和祝映台。
「杜先生,请问您最近有没有作过什么怪梦?」梁杉柏清了清嗓子问。
「怪梦?」杜家豪像是又吓了一跳,「什么样的?」
「梦见桃林、黑洞还有古人之类。」他补充道,「画上的古人。」
「不可能!」陆隐像要跳起来,「他才不会入杜先生的梦!」
「入……梦……」杜家豪吃力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那……那幅画果然是有问题吗?」
祝映台与梁杉柏对望一眼,梁杉柏开口道:「杜先生,您也发现那幅画有问题是吗?您是不是也作过那种怪梦?不瞒您说,那幅画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赫?」
祝映台眼明手快地按住陆隐,以免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替画中人辩解。陆隐果然面上表情忿忿,但到底还识时务,乖乖地闭上了嘴。
「那幅画真的……真的有问题吗?」
「是啊,我们来找您就是因为陆先生他在工作中触碰过那幅画之后就被缠上了的缘故。本来怕您担心,不想对您实说的,我们其实是想借画去做一下「洁净」的工作。」
「这样也是为您好。」祝映台也难得和颜悦色,实在是杜家豪太容易受惊了,「古物上面常容易附着精怪妖魅,越是年深日久的东西,越容易出问题,尤其杜先生的藏画那么珍贵,我想您也不想花大价钱好不容易收到的藏品反而变成祸害吧?」
杜家豪的额头慢慢地滋出一点汗来,他从口袋里掏出块方格手帕擦了擦额头:「其实我……我没有作过那种梦。」
「我就说嘛!」陆隐得意地插嘴。
「但是那幅画好像是……是有问题。」杜家豪轻声道,「我有几次偶然看到那幅画上的人在……在动……还……还经常听到奇怪的声音,有一次,我好像还看到那画里的人对着我……笑……」他艰难地说着,一副受惊不浅的样子。
祝映台皱了皱眉头,照杜家豪所言,这幅画中的精魅恐怕不止陆隐的心上人一个。
「那就对了。」梁杉柏击掌道,「那幅画上面的邪祟可不止一、二,画上人物将近百名,再这样留在您身边可是很危险的!」
「是……是的,我知道!」杜家豪害怕地道,「其实我也很怕那幅画,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交给我们就好了。」梁杉柏拍胸脯保证,「我保证,只要经过我和映台的处理,到时候还给您的一定是幅干干净净价值连城的好画,保管您收藏着从此大吉大利,做生意顺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