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所拿药去了。
李秋笙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已经完全陷入到自己幻想出来的死亡阴影中……
好不容易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没想到却这么短暂……
晚饭时周会做了点清淡的食物,李秋笙一口都没动,眼圈红红的缩在被窝里发抖……
陆平候给他试了试体温,果然发烧了……
陆平候好说歹说给他喂了几口粥,又给吃了康医生拿来的药,搂着李秋笙躺下了。
“别胡思乱想啊,这不是什么大毛病,明天咱们去医院看看,给你开点药,回来让康医生伺候你输液,过几天就好了啊。”
李秋笙缩在陆平候怀里,听着陆平候有一句没一句的安慰他,其实说的什么到不重要,只要能听到猴哥的声音心里就好受许多……
李秋笙抬眼瞅着陆平候,“猴哥……”
“怎么了?难受啊?”
李秋笙摇摇头,委委屈屈的,“这个病传染的,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陆平候轻笑了一声,刮了刮他的鼻子,“没事,猴哥小时候也出过水痘,这玩意出过一回就终生免疫了。”
李秋笙不懂什么是终生免疫,还是很担心陆平候,“那万一…… 万一再传染呢?你不怕么?”
陆平候腆着脸说:“不怕,为了你,死都值得。”
李秋笙感动的一塌糊涂,当时就泪崩了,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的往下掉,陆平候心疼的直抽抽,赶紧伸手拍了拍,好好安慰了一番。哎……这生病的人就是脆弱啊……
李秋笙缩在陆平候怀里抽噎,心里既欢喜又苦涩,此生得一人足以,唯愿生同衾死同椁,可是……
…………
陆平候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想探探李秋笙还发不发烧,结果伸手一摸,旁边是空的!他愣了一下,随即坐起身来,四周看了看。
“笙笙?”
周围没有人回应,他又叫了两声,还是没人理会。陆平候琢磨着李秋笙可能是去厕所了,便起身开门去瞧。
月光透过二楼小客厅的窗户照到沙发上,一个小小的人影蜷缩在蓬松的被子里,可怜的窝在那里……
陆平候要疯,这是闹哪出啊?
他走过去打开客厅的壁灯,坐在李秋笙身旁,掀开被角,轻轻唤醒他。
“笙笙,你这抽什么风啊?怎么跑这睡来了?”
李秋笙烧的迷迷糊糊的,艰难的睁开眼,一看到陆平候就一阵心酸,吞吞吐吐的说出缘由。
他怕传染陆平候,死活都不要跟他一起睡。
“猴哥……我不要你死……”
“…………”
陆平候感动之余又很崩溃,“合着我跟你解释了半天你都没听进去啊?”
“猴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李秋笙内心酸楚,发烧烧的他神志不清,又开始胡言乱语,还抽抽噎噎的,“等我……等我没了……”说到这里,他一度哽咽,“你……你再找一个吧!”说完,嚎啕大哭……
陆平候嘴角抽搐,“你这……我……”
他见李秋笙哭的凄惨,也不想多解释,赶紧连人带被抱紧,“不!我此生就要你一个人!”
李秋笙一头扎进他怀里,“猴哥——!”
被李秋笙哭嚎声吵醒的不明真相的群众们见到此情此景,对他们全家送去了森森的问候。
陆平候伸手探探李秋笙的脑门,烧的滚烫,作势就要掀被子,“起来,穿衣服,咱们上医院。”
李秋笙小脸烧的红扑扑的,迷迷糊糊的摇头,“不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
“不行,马上去医院。”陆平候觉得李秋笙状态很差,再这么烧下去肯定会出事,他赶紧找出一套厚实的衣服让众人帮忙给李秋笙换上。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李秋笙身上的水痘都爆发了出来,大家七手八脚小心翼翼的给李秋笙穿上衣服,陆平候自己匆忙换了件衣服,又拿了个大棉袄给他裹上,背起来李秋笙就往楼下走。
陆海空在后边扶着李秋笙,“哥你等等,我穿上衣服跟你们一块去吧。”
张修杰赶紧跑回屋去换衣服。
李卫林更是简单粗暴,睡衣外面直接披上件羽绒服就要去发动车。
陆平候赶紧给他拦下了,“你穿成这样跑出去回头再感冒了!”
“你们都留下,我跟侯爷去医院吧。”
周会比他们更有预见性,听见楼上有动静时就跑上来查看,然后赶紧回屋换衣服拿钱包,还给康医生打了个电话,联系了医院急诊室的医生……
陆平候踩破油门火急火燎的跑了,路上顺道捎上了康医生。
到了医院,康医生直接找了值班主任,一路开绿灯给李秋笙各种检查,最后确诊是水痘。医院给李秋笙开了药,因为床位紧缺,只好让李秋笙在输液区坐着输液。
两袋药输下去,李秋笙稍微清醒了些,他抬起手来,好奇的看了看扎在手背上的东西。
“别动。”陆平候轻轻按下他的手,另一只手抱着他给他裹了裹身上的棉袄,让他靠着自己睡一会。
“热……”李秋笙挣扎了一下,调整了下姿势,舒舒服服的靠着陆平候。
陆平候见他精神好了许多,给他喝了点水,又问他饿不饿。
李秋笙摇摇头,身体虽然还是不舒服,但感觉轻松了不少。
“猴哥……我是不是回光返照啊……?”
陆平候无语,“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出水痘而已,输几天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