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妖活了?”
一鹿妖咬牙切齿,“这两个人天天来捉妖,捉个屁!明明是来秀恩爱的!”
一狐妖翻了个白眼,“吵什么?你有本事你上啊,去把他们打跑啊!”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众妖敢怒不敢言。
情事暂歇,叶长笺被唐将离抱在怀里,往外走去。
少年气呼呼地瞪视青年,“早知我就去修媚道,看不把你吸成人干!”
唐将离微微翘起嘴角,低头看他,眼里眸光深沉,“你不必修媚道,每次夹我,都让我欲罢不能……”
叶长笺气急败坏地捂住他的嘴,骂道:“唐将离,你还要不要脸了?”
活了上千万年的唐小虎厚颜无耻道:“不要了。”他低头在叶长笺耳畔说了什么,后者羞得双颊飞上红霞,气急败坏道:“色老虎!你套路怎么的这么多?”
唐将离悠悠道:“只对你如此。”
翌日。
燕无虞一大早敲响叶长笺的房门。
“哐哐哐——”
“远思,起床啦!”
整个风云之巅唯有胆大包天的燕无虞敢叫醒赖床的叶长笺。
叶长笺眼角带煞,打开房门,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燕无虞道:“山下送来个童子,快不成了。”
闻言,他随手扯过红袍披在身上,匆匆往外奔,边束头发,边问:“说说具体情况。”
燕无虞道:“据孩子父母交代,孩子从小便能瞧见异物,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他身子骨弱,疾病缠身,可每次去瞧名医,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最近孩子突然陷入昏迷,眼见日益消瘦,就快不成了,才送到我们这来。”
“我一算他的生辰八字,是个童子命。我再用唐门落阴术查他的前世今生,只查到他前世是天上的扫地童子,因偷吃太上老君的仙丹,被贬入凡间历练。时间到了,上面的人估计要把他收回去。”
所谓童子命,前世不是天界的仙童便是修道者。倘若命主前世为仙童,今生转世为凡人多为两因。一是做错事下凡历练,二是带有使命下界度人。
童子者,皆是天生丽质,多才多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命途多舛,自幼体弱,大多活不过十八与三十八岁。
叶长笺两人赶到医堂之时,医宗的弟子已在救治。
徒心仪将手覆在童子额上,不断输送灵力。
“师父。”
“宗主。”
众人对他躬身施礼,自动散开。
叶长笺快步至床前,扫了一眼童子,约莫六、七岁,脸颊瘦削,唇色苍白,倒不失可爱秀气;后又打量童子父母,皆是锦衣华服,气度雍容之人。
叶长笺道:“两位……不知如何称呼?”
童子的父亲道:“在下公孙锦。”
“公孙先生,请问令郎之前是否受惊?”
公孙锦微微颔首,“三月前小儿不慎落水受惊,救上岸后一直昏迷不醒,远近名医皆束手无策。老夫迫不得已,只能前来风云之巅求助。”
叶长笺道:“心仪,不必再输送灵力。他受惊掉了生魂。步非凌,你来吊魂。”
沈星河道:“师父,大师兄前几日去西都捉鬼,尚未归来。”
叶长笺看向燕无虞,后者摇了摇头,“我和老步修的不是同一道。”
风铃夜渡鬼修法门众多,步非凌修的是“招阴”一道,即驭使阴兵,吊动鬼灵命魂;而燕无虞修的是“幻画”,即驭使鬼器画出幻象,迷惑敌人。
叶长笺问:“这里有没有修招阴的弟子?”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朱衣黑袍,眉眼澄澈。
叶长笺点了点头,“于初,你来招魂。他现在元魂不稳,你动作轻柔些,别把他另外两魂也吓跑了。”
于初道:“是。”
叶长笺对身后众人说道,“鬼修弟子看好了,该记小本本的记小本本,现场实例教学。”
众人应声如是。
于初取下公孙月的头发与指甲,包进黄色符纸,后又写下公孙月的生辰八字,嘴里念念有词,“腾”得一声,火焰辄起,符纸化为灰烬。
他展开一面赤色的五方招阴旗,旗帜无风而动。于初掷出红旗,后者在空中迅速旋转。
从灰堆里渐渐站起一个黑色人影,他对于初微微一躬身。
于初道:“请你找回公孙月的生魂。”
黑影示意于初与他同行。
于初对公孙锦道:“你跟着我走,我停下来时,你便喊一声令郎的名字。”
黑影在前方带路,每走十丈,于初便驻足,随后公孙锦哀声喊道:“月儿。”
一声声月儿,包含着父母之爱和剪不断的羁绊。
叶长笺一边跟着于初,为他护法,一边对众弟子讲解,“公孙月在扬州落水,此地距扬州千里,于初修为尚浅,不得召唤千里之外的鬼灵。幸而水属至阴,鬼灵私下亦可沟通,将公孙月的生魂送至风云之巅的镜湖。路途遥远,以防他们迷路,是以需借助至亲之人的呼唤。但倘若父母无德,便无法唤回儿女魂魄;父母与儿女缘薄,亦无法唤回儿女魂魄。”
一弟子问:“何为缘薄?”
叶长笺道:“你若是经常虐待、打骂儿女,后者恨你入骨,怎还会同你回家?所谓缘薄,不过是说得好听些罢了。你若是不怕被人乱棍赶出,大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猪狗不如,不配为人父母。”
众弟子轰然大笑。
一弟子问:“鬼灵为何愿意帮助我们?”
燕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