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得守将救人。刘海前去只是以防万一,若是吴宗伦中途出了意外,便以宁王身份前去救他。
几人计划得当,把细节想的也十分详尽。辗转十几日到了当地守备大营后,吴宗伦换上官服,带着几名莆田衙役假扮的特使前去守备大营。临走前与刘海约定,若是两个时辰之后不回来,刘海便去营救,不过,几人都知道这只为了是以防万一罢了。
吴宗伦到了大营守备行辕,先是直接便闯,待颐指气使地训斥了一番守门后,才递了官帖,门人忙去叫了副将报备,吴宗伦也不等他,直接闯了进去,一般兵将见他服色和气势,倒也不敢拦他。
直到门厅处,一名身材高大的守将拿着名贴急忙冲了出来,见了吴宗伦先是一愣,脱口道:“你是谁?”
吴宗伦指指他手上的帖子:“见了上官,为何还不下跪?”
守将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你是说,你便是江东都指挥使靳东?”
吴宗伦被他笑得心里一紧,心道没这么巧吧?莫非这人认识靳东?!
“靳东大哥,你还认得小弟吗?”那人笑得爽朗,甚至上前搂住了吴宗伦,看上去倒是没有恶意。
不过以他现下一个小小城门守将,竟与都指挥使称兄道弟,倒叫吴宗伦心下打鼓。
“本官倒没什么印象……”吴宗伦不动声色地离开他几步。
那守将脸色一变:“我是凯凯啊东哥,王凯源司徒的次子,小时候你还去我家夸过我漂亮……”
吴宗伦嘴角抽搐,漂亮?!装作思索的样子,点头道:“原来是王公子……已经、已经长这么大了……”
一番亲热到令吴宗伦有些不自在的叙旧后,见那守将又要摆上酒菜,吴宗伦忙阻了,说明来意,王凯道:“巧了,吴氏那十几口子因为没钱赎身,前阵子被洶奴拉到门口示众,暴雨已经下了好几天,城里头都进了水,这会子不知还剩下几人?”
吴宗伦险些捏碎了杯子:“吴氏里头有我一位故人,还请王老弟高抬贵手,帮个小忙。”
王凯道:“人若在我手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现在洶奴势大,我这几十个兵士哪里斗得过……”他见吴宗伦脸都黑了,赶紧转了口风,拍着胸脯道:“可是既然是靳大哥的故人,这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了!”
只羡鸳鸯不羡仙
三十一、只羡鸳鸳不羡仙(真-大结局)
原来王凯这些日子和汹奴交钱换人,也算是轻车熟路,甚至和对方一名差官有了点交情。
他说要去差官处疏通门路,叫吴宗伦就在大营等着,吴宗伦既怕等得久了节外生枝,更怕跟着去了被族人认出来反而不妙,只好耐着性子留下。
大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经等得心急如焚,起身在庭院里踱步,大门当啷打开,进来一队执锐披坚的士兵,当中悠悠然进来一人。
吴宗伦抬眼看了,心里一紧。
“嗨,这怎么话儿说的,都把刀剑收起来。”来人一身黑色大氅,身穿东厂太监服色,手里头握着块暖玉不住抚摸,坐在了在两个小厮抬来的高椅上,面容苍白无须,看不出年纪,却在阴柔妩媚中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和危险气息。
吴宗伦见了他的服色,尤其是那块暖玉,心都凉了。
想了想,俯身道:“都指挥使靳……”
话没说完就被来人打断:“好了好了,吴大人是打量着本督眼神不好吗?王凯可都告了状了,说有人冒充靳大人,本督本来还不信,啧啧,一看见吴大人您,本督就不得不信了,您干这些个冒名顶替瞒天过海的事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熟门熟路了不是?”
吴宗伦苦笑,只好改口:“莆田前任知县吴宗伦,拜见厂公陈大人。草民冒充朝廷命官深知有罪,可是草民有隐情上告。”
自□□起,东厂就是皇帝的贴身部队。东厂情报网遍布天下,死士高手不计其数,专为皇帝一人效命。东厂之主,历任厂公都由皇帝最信任的太监担任,如今东厂陈坤辅佐燕王夺嫡有功,早就封了公,在燕王面前也是一位大红人。
这位红人,不会专为难为吴氏一族,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这里。
吴宗伦想不出除了一处宝藏和一个皇子的下落,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能劳动厂公亲自跑这一趟。
陈坤笑了笑:“你的隐情咱们暂且先不提,长话短说罢,之前你拿本督贱名去诓吴潮的事,还有这次冒充都指挥使骗本督侄儿王凯的事呢,本督也可以既往不咎,罢了,先起来说话吧。”
吴宗伦拒绝了他叫人端来的椅子:“草民戴罪,还是站着的好。”
也不管这样是不是太不给堂堂督公面子。
陈坤竟没有追究,反而笑着盘问:“听闻吴探花当年剿匪有功,最后却弃官为民,在莆田隐姓埋名做了个渔夫,都是为了一个男子?不知可有此事?”
吴宗伦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正题来了,点了头,却不多说。
陈坤忙又问:“听说那男子是个俊俏的樵夫,有一个瞎眼的老娘,你们男耕,那个男织,日子过得虽然十分辛苦,却相亲相爱,妻儿老小,和乐融融,简直算得上神仙眷侶一般。”
他是个太监,却用一派向往的语调说着什么“神仙眷侶”“相亲相爱”,直把吴宗伦听得冷汗直流,他虽然对东厂不像恩师吴潮那样深恶痛绝,却也听说过这些锦衣卫如何残暴的传闻。
所以涉及到刘海的部分,他一个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