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间只有上课、做题,一起吃饭回家,整日嬉笑打闹,就算,就算罗楼心里压了一份暗恋,也是又酸又甜,不至于是苦的,不需要面对这样两人束手无策的现实。
远处有人在喊新郎的名字,张青易肩膀一缩,推了推罩在他身上的罗楼,罗楼直起身,自言自语道:“我应该还没睡醒,可能还在做梦,我明天会早点起床,不让你等,你就不用陪我迟到了。”
张青易瞪大眼,像是听明白罗楼在说什么,眼泪突然掉下来,小口小口喘着气,突然一把将人推开,往外面跑了。
罗楼没有去追,而是一个人靠着张青易刚才贴着的墙面站着,他越想越觉得对,人怎么可能会毫无征兆的穿越到未来呢?这太超乎现实了。
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了,甚至计划着,等一会要不要直接把张青易带走,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不算什么出格的事情,因为等他真正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十八岁的罗楼,梦里面发生的事情,又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岂不是性福死了,早不知道和张青易滚过多少次床单了。
罗楼下定决心,等清醒之后,回到现实,他要跟张青易表白,他是绝对不会让梦里这样可笑的事情发生的。
第3章 高考
司仪站在台上,问新郎新娘是怎么相识,喜欢对方什么,一对新人笑着一一回答。
罗楼坐在主桌上看着他们俩煞有其事的样子,哼笑出声,满脸都是讽意,打开一瓶茅台往面前的玻璃杯倒,倒完之后被老毛一把夺了过去。
“老罗,你知不知道适可而止几个字怎么写。”
罗楼挑眉道:“怎么啦,怕我喝醉闹事啊。”
老毛头痛得很,要不是他知道罗楼这点心思,打死也不会掺和进来,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玩到大,他太了解罗楼了,这小子年纪大了之后是收敛了不少,放在十几年前那根本就是个混世魔王,也就仗着人帅腿长女生盲目崇拜男生打不过他罢了。
老毛不是怕罗楼闹事,是怕他发疯。
老毛搭着罗楼的肩,一改往日嘻嘻哈哈满嘴跑火车的模样,语重心长道:“老罗,算哥们儿求你了好吗?别把婚礼搞砸了,别让青易下不来台,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他还要过日子,还要在亲戚朋友面前做人呐。”
罗楼把酒杯抢了回来,却没有喝,他单纯只是觉得手里没个东西空荡荡的。“我特别后悔老毛,你说我喜欢他这么多年,就特么这样憋在心里从来都没表过态?”
“这是对的,”老毛脸上没有笑意,“就算你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年轻的时候好上一段日子,还得遮遮掩掩,等三十出头,家里开始催婚了,怎么办?白白惹认识几十年的两家父母伤心,到最后,闹的什么情分都没了。”
“我不信,或许......我们,我们会得到认可和祝福呢。”罗楼不甘心,自己勾画了一幅美好蓝图。
“妈呀!”老毛怪叫一声,差点没引来周围人视线,“太特么琼瑶了这话,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好好,就算父母认同了,那亲戚长辈呢?三四十了,还不结婚,他们会怎么想?你俩是要手拉手睡一张床昭告天下,说诶我们俩就是好上了呢,还是每逢年过年找一个新的借口忽悠大家呢?”
罗楼没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自然地沉默了下来,换来老毛一声冷笑。
“如果阿青真心喜欢我的话,我不介意面对众人的眼光,怎么也好过各自找个不喜欢的人勉强过日子吧。”
老毛愣了愣,说道:“好像很久没听你这么叫他了......其实呢,别看青易表面上很好说话,脾气好的不得了,实际上他比咱们都倔,对普通朋友有礼貌但并不热情,挺难交心的。”
“那他还跟一个认识满打满算不足四个月的人结婚?你觉得这是真爱?”罗楼情绪又激动起来。
“这我不知道,也管不着,他既然这样做,就有他自己的道理。老罗,如果青易他早就察觉到了你的感情,还做出今天这样的选择,那就是他给你的答复,往后你也就歇了那点心思吧,恋人聚散无常,好兄弟可以一辈子的。”
老毛这张嘴太能说了,罗楼争辩不了,只能在新人敬酒面对亲友玩笑时,一杯杯为他挡下,四十几桌喝下来,最后是被老毛和另一个伴郎架着去订好的套房休息的。
热热闹闹的酒宴散了场,伴郎伴娘一个个瘫在房间的沙发上,罗楼被扔在大床上,他还不死心,挣扎着抬起身拉住张青易,一遍遍说:“阿青......祝你幸福,我罗楼祝你幸福!”那样子倒不像是祝福人,更像冤魂索命似的。
老毛也跟着扑上去装疯卖傻,比罗楼喊得还大声,什么三十年穿尿布的交情,喊得其他人都笑了。
张青易两只手被罗楼拽的死死,罗楼整个人都火热,手心更是像烙铁一样,把张青易烧的生疼,他不由自主流下眼泪,但没有哭出声。
老毛想,这眼泪跟他大概是没有半点关系,那是为罗楼流的。
罗楼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他自己反正是一点也记不得了,模糊间只听到嘀嘀嘀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响,把人给吵醒了。
罗楼转过头睁眼,熟悉的电子闹钟不依不饶的发出响声,时间是早上六点十五分。
罗楼胸口一紧,猛地坐起身,入眼全都是他最熟悉的场景,可是婚宴的事他也记得一清二楚,真实的不像是个梦境,很可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