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想想,也好歹顾忌顾忌舅妈,能让她见点你的好吗?”
说到自己的老妈,秋然也想起来,为人子女,总干些不着调的事儿,是有点太让人失望,叹口气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位置我就暂代,什么时候想起来知秋还有一个拉磨的在等着你,记得回来!嗯,不知道你最近有什么事,总之,有麻烦别忘记还有你大表哥在呢!”秋然特意强调大表哥这三个字。
游以知一点都没有不放心把知秋交给秋然,这家伙别看平时吊儿郎当,在正事上还是个有大注意的,特别是商业上,眼光独到敏锐,换上西装就可以直接走上谈判桌,就是得逼一逼,不然这心,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来。
作为表哥的秋然在游以知的眼里可一点表哥的样子都没有,既然他一直强调,那帮助舅舅督促表哥收收心的任务,表弟责无旁贷。
“我可能会休很久的假,你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不能直接让他失去对未来的信心,给点希望,才有向上的动力。
秋然听游以知这么一说,就知道他还是有可能回来的,正在哀悼自己即将失去的自由,闻言便觉得这日子还是有点盼头的,认识这么几年,也知道表弟的性格,不是非常严重的事,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有什么难事,别一个人扛着。”
游以知已经从椅子上起来,这会儿走到秋然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知秋交给你了。”
“嗯。”
走出知秋的办公大楼,游以知无事一身轻,自上次听了钟离的那番话,这半个月里,游以知一直在准备离职交接的事情,现在他已经和钟离一样,荣升为社会闲散人员。
钟离将车停在游以知的面前,摇下车窗说:“准备发呆到什么时候?”
游以知打开车门坐进去,车门刚关上就将那人拉近,狠狠的吻了上去,霸道又粗鲁,一吻结束,钟离淡淡的唇色变得红润,泛着水泽,像诱人的蜜果,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又一口。
“家里没什么吃的,去趟超市吧。”
钟离调转回视线,嗯了声:“好。”
自上次和游以知说了那么多,既没有因为接受不了要远离自己,也没再提起,似乎是刻意的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但钟离能感受到游以知和自己一样,越发珍惜这时光。
对于游以知最近所做的事情,钟离没有发表意见。
之前两人各有各的工作,忙起来十天半月见不上面都是常态,游以知更是国内外的飞来飞去,经常回到家钟离都睡了,深更半夜不想打扰他,洗完澡抱着人倒头就睡,早上起来的时候,钟离准备好早餐就先走了。
而现在,两人可以像普普通通的恋人那样,每天睡到自然醒,起来吃过早饭去附近的公园消消食溜溜猫,回来躺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想起哪家店的美食,换了衣服就开车过去,有些地方车开不进去,拿上几枚钢镚,坐直达那条街的公交车,然后穿过巷子,如果哪天不想出门,两个人就自己动手做饭,研究食谱上没有做过的菜色,午后,当太阳斜斜挂在天际,搬一张大桌子在天台上,笔墨纸砚摆好,挥毫泼墨,好不恣意。
快乐似神仙的日子直到游以知亲眼目睹了站在自己面前笑着给自己递水杯的人毫无症状的倒下后结束。
那被自己极力压制在心中的恐慌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扑过去接住钟离马上就要砸在桌子上的身体,颤抖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并不是自己的幻觉时,游以知差点忘了呼吸,抱起他的身体就去车库,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开到医院的,当人被送进急诊室,游以知依旧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恐惧。
以前刻意不去思考的事情,直面而来,游以知想要吸烟,摸向口袋才发现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那里有烟,他盯着急诊室的灯,看到灯灭了后急忙迎过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告诉他。
“病人只是暂时性昏迷,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太累了,身体负荷过重,一会儿去登记一下住院手续。”
对于医生那句,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游以知唯有苦笑,对啊,怎么会忘了,钟离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具身体无法再完美的承载他的魂魄,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去一个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的地方。
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自己。
钟离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躺在医院,旁边是一脸胡子拉碴,看起来很久没休息的游以知。
钟离望着他,平静的询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从游以知将钟离送到医院,整整三天,这期间钟离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若不是还有呼吸,他都怀疑里面的灵魂早就离开了,现在看到他寂静的眼眸,游以知握着他的手:“你终于醒了。”
再不醒过来,他怕自己会疯掉。
闻言,钟离沉默不语,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昏迷的次数也会越来越频繁,看到游以知憔悴的样子,布满血丝的双眼,钟离心中沉重,疼又涩。
游以知松开手,把靠枕垫在钟离的背后,打开旁边的保温桶,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钟离更添愁绪:“你这么久没吃过东西,先喝点粥吧,叫许姨特意给你熬的。”
钟离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勉强的笑了笑,从善如流的准备接过碗,自己喝,但没能如愿,看到游以知坚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