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吟后道:“这样吧。念你们也是无奈之举,这一次就只拿出三七之数分了那三,为了子孙后辈着想,这等强人之事,还是莫要多做得好。”
头领道:“是。”
领了命,自去将财帛金银分出十分之三分匀离了客船,至于后来是否真的改邪归正,这却无人知道了。
老人跟着祁商走到船尾,看他上了木船,笑道:“你可是想问我为何放过他们?”
祁商看了他一眼,面容冷硬,一剑挑了系在客船尾后的长绳,一语不发地撑着桨离远了。
船老板讷讷地看着老人捻着白须,不敢擅作主张。
老人站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走吧。”
——还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小子。
海面,风浪四起,然而渤海之滨已近在眼前。
济南后府内,吴道沉着腕提笔在纸上着力,低声道:“所以你打退了他们?”
除他外所有人都听不见低沉语声含着笑:“没有,只是小露了一手。”
吴道叹了声:“真想马上就习武啊。”
“不急。”对方轻笑道:“我亲自教你,也是可以的。”
“别,”与天然呆又不能和外人多说话的祁学霸聊了几天,吴道算是和这个人彻底熟了——别看他外表一副浪荡的样子,说出话的时候又有着不可思议的认真度,轻易不敢和他开一些实质性的玩笑的:“我师父早晚会自己出现的,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他说出多管闲事这种话,听在别人耳里已经非常刺耳了,可祁商就是知道他真正的毫无恶意的心思,一点也不着恼却十分失望地道:“好吧。我马上就要靠岸了,过几天就来找你)o”
吴道一点不留情的:“你还是慢点来吧,我一点都不想你来早了。”
“你怎么这么无情(ノ。)ノ))☆.。”
吴道:“、、、、、、”学霸你的画风越来越奇怪了啊你自己知道吗、、、、、、
祁商当然知道,但他一个沉默寡言却见人都带三分笑的浪·荡款学霸却被该死的任务所限笑也不能笑一下,已经在日复一日的“面瘫金手指”中练成了一个深深地、潜藏的深井冰。
——这一点上,附在他那把六尺长剑上的银球感受最深。
毛二多碰着自己断了一小截的尾巴,气愤:恩爱狗去死去死!!!!烧死你们这些异·端!
作者有话要说: 祁大大,天然呆的你果然又没有注意到代沟这种事,╮(╯▽╰)╭路漫漫其修远兮
还有,这段灵感来自于古龙大连战群雄里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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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洗剑录5
十月初四,祁商登上渤海之滨,举目望去,码头上人来人往,各式商铺琳琅满目,比之东瀛海岛不知广了多少、热闹几何,也多了十分的勾心斗角,惊心动魄。
最惊才绝艳之辈在这里诞生,最庸庸碌碌之人也是这里的一份子,也不知到底是这些惊才绝艳之辈托举了这个偌大的天下,还是这些碌碌无为之人衬起了这些天才的崛起。
祁商在码头上与老人背道而驰,提着剑,一袭白衣,却并未急急忙忙地遵守承诺去找崂山青鹤柳松的麻烦,反而敛了一身冷气,在街上慢慢走着,看这难得的盛世繁华。
街边有叫卖的小贩不畏生人,见人也带三分笑地吆喝,让人生不起厌憎;亦有倚在勾栏瓦舍轻招□□的章台之姿,粉香扑鼻,可惜被招的是个基,引得这些花蝶蜜蜂交头接耳,为了这呆子的不解风情;更有街角尽头的一方桌案,案上一个木工精巧的皮箱子,一筒添了墨字的竹签,案边一副飘摇的招牌,上书“上乾坤,下地藏,三千事,各浮华”。
案边趴着个无一点高人风范的白须白发老人,一身算卦的衣裳穿得倒是考究,只是那睡得昏天黑地的姿势却叫想算卦的人望而却步,不想算卦的人要高呼“骗子”了。
祁商不信这卦,也不想算卦,却在看一会儿那招牌上的几个字后顿住了脚步,走了过去。
也不知怎么,那老人在他起心要走过去时,立刻从呼呼大睡中睁开一双疲态惺忪的老眼,慢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似要将手伸出去握住案边打招牌的木杆,瞟了他一眼后,却又缓缓地收回了手,坐下不动了,还懒洋洋地拖长了调子喊了一声:“千古神算嘞——不准不要钱——!”
这一些动作中,他的眼神一点未变,确真像个行走江湖有十分机敏的“江湖神算”了。
祁商走得不慢,仍是每步一尺七寸,待老人刚决心坐定后,他正好走到了挂摊面前,坐到了呼客的板凳上,端端正正,身上的白衣也未起一丝皱褶。
老人斜起睡眼惺忪的眼睛,慢吞吞问:“客官,算什么?”
祁商垂下眼睫,像是思索了一会儿,最后亦是不慌不忙道:“情。”
老人递过竹签的手微微一顿,面皮抽了抽,神色古怪:“情?你、、、、、、竟要问情?”
他话语间,流露的别的东西却是不管,只是那“你”后的几息停顿却足以叫江湖经验老道的人钻去空子了。
偏偏坐在他面前的人却是个对一般人不怎么会知情识趣,达不到闻弦音知雅意程度的“木头人”,有些“铁石般的心肠”,听闻此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