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道:“不敢。只是还请前辈不要挡住我等的财路。”
老人再度连笑三声,道:“你有帮手,我也有帮手!”说着向着客船后喊了一声:“那位海外的朋友!你要挑战中原武林,盍不该先杀了这帮败类免你日后战错了人么?”
海盗们一惊,朝客船后定睛看去,却见那客船后将起的风浪层层叠叠,波光粼粼,果然影影绰绰照出了一艘木船的影子。
只是那风浪流向不动,影子也未动,想必是木船上的人并不准备出手。
甲板上的船客都惊了惊,没想到一路上竟会有一艘木船跟在他们身后;唯独哭哭啼啼的船老板有一双利眼,只是仅觉那木船的影子有些熟悉,也不知在哪里见过,但这飘飘渺渺的疑惑终归是化成了找到了救星后的期盼。
——竟是没人想到这船上的人这样沉得住气,所有人都遭难的时候他不出来,隐世老人出来的时候他也不动,如今被人直指了藏身之处,依旧沉稳不动,不准备出来。
老人几日前观他走路步伐,神情态度,就试想到了这个结果,今晚一喊,只是要试试他是否真的仅为挑战天下武林而去,如今得到了意想之中的答案,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唯心生暗叹:中原武林受此一遭,恐怕有一场大难即将来临了。这人这样不讲人情,只怕是一心攻于武道,打定主意绝不管别的事来搅扰心房,要血洗一个武林啊。
也罢。他自想到,中原武林高手辈出,未见得一个白衣人就真的能无法无天;如若真的不见什么高手代出,也是该随天意有此一难了。
那海盗首领笑道:“看来,前辈的帮手是觉得我等有理,不愿与前辈你同谋啊。”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一个低沉的奇异语声就从客船尾僵硬地飘了出来:“不出来,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还不配用我的剑;非是觉得你们这群强盗有理。”
他的汉语话音生硬冷涩,却有着不容小视的叫人惊恐的能力。
那船老板乍闻此言,不知怎么,脑海里便飘出在岸上时那个抱着剑一句也不争辩的木头,又忆及那条船,登时面无人色:完了完了!竟是他!
海盗们悚然一惊:这传音的一手功夫好厉害!直是妙到了毫巅!这船后的人的武功恐怕比这老人还要强大!
老人一愣,为这意外的话语而怔住:难道竟是他猜错了,这白衣人还留有一丝人情味?
不待众人反应,那声音续道:“我的剑不能用,我本人却是没有问题的。你们要打要杀,我自可与你们奉陪到底。”话音落在众人耳里,一身白衣的人却从客舱里慢慢地走了出来,一步一尺七寸,右手持着剑,肌肉放松,绝不肯在这样的情况下浪费一丝气力在轻功上,他面孔僵冷,目光漠然,说出的话却让吕姓老人这样历过许多风雨的老英雄也想要为其中蕴含的豪情热血而喝彩。
众海盗惊疑不定,心下有对战否生了疑。
唯有那个嘴角生痣的大汉再次多嘴:“你既说了不用剑,为何又持剑而上?难道是欺侮我等弱小,专门说出这话嘲讽我们么?”
众人听闻此话,看着他一个顶别人两个的个头,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头领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老七!”
白衣人牵动了一下嘴角,却并未真的笑出来,只是平静道:“我不会将剑放下,却也不会用剑。你们信或不信,于我无碍。”说完,像是不想再浪费一点力气在这种事上,只道:“动手吧。”
老人亦是回神,淡淡道:“动手。”
海盗们相互一看,齐的抱拳:“承让。”
说完,将船上的普通人都赶回了客船船舱,虬髯大汉们手中的刀光齐闪,一应并步冲来!
但见他们组织严密,绝无缝隙可乘,攻守一体,围成一圈将老人和祁商共同围在圈内,刀光在月光下冰冷无比煞人!
船舱里的船客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连同船老板在内的一群人都为那两人心惊:可是活不成了!
却见刀光落下,也不见持剑的白衣人与老人如何动作,甚至他们动也不动,就像只等着刀光落到自己的肩颈脖子这等要害之上,一点也不见心急。
眼看那些声势整齐的刀就要真的落到他们身上,他们竟还是不动!
千钧一发之时,一个大汉忽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接着,又一个大汉的惊呼声响,最后惊呼声竟连成了一片,连那头领都在惊叫!
有些船客原不敢看这种血腥场面,早早闭上了眼,此时突然听见身边的人也在惊叫,不由慢慢睁开了眼看向舱外,亦是瞪大了眼,惊呼不绝!
却见那未动的两人仍是站在包围圈中,脚下却齐的放了两堆大刀,两堆大刀都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区别仅是持剑的白衣人脚下的刀堆得更多更齐,老人脚下虽少,却也有十七八把之多!
——却原来那群大汉出手后,两人迅速以常人不能测到的速度动了身形,将围拢的四十几个海盗的大刀比着聚到了脚边,拿走的时候快得不可思议,放下的时候轻得不可思议,是以一群人都是在乍然失了兵器后才这般惊骇!
两人背着手,站在甲板上,俱都面容冷漠。
老人问:“如今,你们可服了?”
那头领和着众海盗蓦地拜倒:“我等服了!只是、、、、、、”
老人道:“你等是不是还想留下一些金银?”
头领道:“正是。我等这一笔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