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大夫,咱们又见面了。”我哑声道,他一惊之下抬起头看我,我勾起唇角,“茗大夫可能记不得了。”
茗箜一时间还真是没想起来,但是停了片刻后,他恍然:“你是那天来买药的人。”声音特别像凌雪……
“苏凌,你醒啦。”我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个,问话的是清雪,落雪站在他侧后方,目光闪烁地看着我。
我撑坐起来,冲着他俩露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儿,让两位殿下担心了。这时不时来个昏迷的,想来花了两位不少银两。”
“苏凌,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些银子算什么,你救了落雪两次,便是贡你一辈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气氛总算是松动了些。我就着茗箜的手喝了药,却见落雪还是站在那儿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神和他对视,他才有了动静。纠结了好久,他挤出几个字来:“好好养病,别落下了课业。”我的质问终究还是影响到他了,只是没想到他开口便又提课业之事。
突然间想通了,我何必总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呢。对落雪的感情如果带来了痛,便暂时放一放就是了……
☆、大嫂
对于云清雪还能如此悠哉悠哉地在这儿慰问我,我感到有些惊奇,新嫂子没有为难于他么?
落雪和茗箜一同出去吩咐煎药的时候,我开口问他:“太子妃怎么说的?我很好奇。”
云清雪大概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后笑了笑:“笑茹那晚逃出去喝酒了。丫鬟只是来装装样子罢了。”
我惊愕,还有这样的女子?还是太子妃?!云清雪是上天的宠儿吗?哪里来的那么多好运?正说话间,落雪他们回来:“讲什么呢?看你这一脸呆相。”
我回过神来,收了脸上表情:“在说神奇的太子妃娘娘,这么说来,对两位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儿?”
云清雪笑着点头,落雪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认同我的说法。
“药已经吩咐着煎上了,再过一个时辰再喝一碗便得休息了。”茗箜看了看我的脸色,把了脉后这般说,“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我点头:“谢谢你。”茗箜……
茗箜赶着去出诊,他如今刚刚出师不久,还没打出什么名气来,但是求诊的人已经是络绎不绝了。我羡慕地目送这个有目标有追求,显得很是精神的旧友离开。像我这样每天没什么目标,没什么方向地生活着,又没有感情让我寄托,是不是该找件事情做一做比较好?
“两位殿下,我这烧了一回,突然想通了几件事情。你们说,我以后做些什么好呢?这图云国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么?”
两人都是一愣,对视一眼。云清雪喜道:“你愿意为图云出力?”
“整日里闲着实在是太不舒服了,所以……”
“那你就在满了十六岁之前好好上国子监的课程,然后没事儿练练骑射武功,你这年纪是练不了什么内功了,就练练拳脚功夫,如果有意从军,也可以教你兵法阵术,天下奇士不少,你想学什么都是可以的。”落雪一下子说了一大串儿,语气就像一个哥哥在教导弟弟一般。清雪诧异地望他一眼,也跟着说了一句:“落雪说的没错。”
“还有……你之前不是都喊我落雪么?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我哑然,倒是云清雪笑着帮我解围:“你和落雪差不多年岁,又是救命恩人,不必要那么拘束的,你也可以跟着落雪喊我清哥,每次喊太子殿下四个字不会很累么?”
好好儿的,怎么又扯到昵称上来了?我无奈,但是也觉得自己太过生分了些,这样的确显得很小气。“盈盈”一笑,我用沙哑的喉咙喊:“好啊,落雪,清哥。”
病好些了,落雪才允许我下床,但是不许我出门再吹风。可能是冬天的风真的很大,我的窗户竟是被吹开了。走到窗边想要关窗户,却和一跃而入的一个白衣人撞个满怀。
我愕然地看着他女子的打扮,还有双手碰到的平坦的胸……“你是什么人?”我的声音有点儿变调,他也没在意我的手放的位置,直接起身将窗子鬼鬼祟祟关了,这才把我拉起来:“你是什么人?”
这人怎么反过来问我了?我刚想说话,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苏公子,该喝药了。”
那人这才慌了,一边打手势让我不要出声,一边快速地翻进了床底。我有些好奇这个不速之客,勾了勾唇角:“进来吧。”往床边一坐,突然生了坏心。
“小黄啊,改天跟你家殿下说说,这屋里可能生了老鼠,我方才好像听见床下面有老鼠叫声。”
不知道现在那人作甚表情,小黄一惊:“当真?我来看看。”
“等等,你这么大声,老鼠早溜了,改天给弄点儿老鼠药便好了。”将碗中药一饮而尽,我将空碗递给了小黄,“回去吧,我要歇着了,没事儿别进来了。”
小黄走出去将门关了,床下窜出一人,气急败坏地掐了我的脖子,却也没用力气,只是咬牙切齿地盯着我。我将他的手掰开:“你最好认清现实,这间屋子主人是我。”
“哼!”他别过头去,“你就是之前被太子带回府里的那个苏凌?也没什么特别嘛,跟三皇子比起来差远了。”
“你到底是谁?”
他“娇俏”地一笑,理了理自己头上的发髻:“还猜不出么?我是太子妃。”
倒吸一口冷气,我上上下下打量他,虽然是平胸,但是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