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夕看着楼底那抹红,笑一声,扬手挥倒了手边的烛火。
灯油倾在窗边的纱帐上,“呼”的一声燃了起来,火光映照沈故夕唇边的笑,如妖娆彼岸花。
他倚着窗,眺望不远处黑了灯火的唐祁的卧房,手指轻轻敲在窗沿上。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低沉磁性的男声,华丽暧昧,唱着悼词,声声句句含着笑意,仿佛完全不知这词的哀凉意境。
火舌舔过红色的窗纱,沈故夕低低的歌声很快被楼下的骚动盖过,仆从提着水匆匆赶来,沈故夕笑着看一眼窗下,一袭红衣旁边,立了出尘的一抹白。
他低低笑一声,看着那抹白,就那么对着楼下倒了下去。
唐祁,你生不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噗……发现自己完全写不出坏人(捂脸)写不出坏人写不出坏人o(╯□╰)o大家都是好人啊都是好人o(╯□╰)o无节操小剧场:记者:当当当!这里是《此方》的节目现场,让我们来采访一下两位撞衫人士。沧海:哎呀我是无所谓啦╮(╯▽╰)╭脸都撞了撞衫神马的都是小意思╮(╯▽╰)╭妖孽夕:我才不会告诉你们这是姐弟装呢!记者:噗!!!!我发现了什么!啊啊啊你们真的是失散多年的姐弟么么么!!!!(举话筒)沧海:(翻白眼)这是哪里来的白痴记者?编导,把她给我轰出去!编导:(低眉顺目)是的女王大人(转身,变脸)你!赶紧给我滚粗现场!记者:雅蠛蝶!!!(抱住摄影机)不挖到内幕我是不会走的!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记者嗷嗷嗷!妖孽夕:……你不知道这衣服已经成为潮流了么?(摆p)《此方》牌红衣,苦情妖娆必备良品,你值得拥有!(甩媚眼)记者:(鼻血横流)……唐变态:(打飞记者)对着我老婆流鼻血?活腻了!!!!编导:不准打人!还有你(指还在摆造型的妖孽夕)不准打广告!(唐变态对着他微微一笑……抖)不……不……爷你们继续我去给你们泡茶……记者:(蹲墙角偷拍)可怜的编导啊╮(╯▽╰)╭(你怎么还在这里!→_→)
☆、 爱与憎
这一天是朔日,是血蛊反噬的日子,唐祁本来没打算出去。他泡了一壶茶,熄了烛火,燃了熏香,摆了一盘棋,在黑暗里静静等待疼痛过去。
夜凉如水,寂静若死。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清晰得可怕,更衬得一室都是落寞。更漏声声,唐祁仔细去听,这个难熬的夜晚已经过去了大半,他尽力放松身体,眼前漆黑一片,看到的东西的轮廓在疼痛的作用下扭曲成一团。他摸了摸寥寥几颗棋子的棋盘,松手放开了手心抓了小半个晚上的一颗棋子。
预料之间的清脆掉落声没有听到,指间落下来的不是棋子,而是细细的,被内力握碎的棋子的粉末。
唐祁笑一声,去拿桌上的杯子,手指力度控制不住,啪的一声将杯子捏碎在手里。温热的茶水和着血从手心流出来,他随手扔了杯子,也不去管手里的伤口,只是看着对面始终燃着烛火的窗口。
红衣墨发的纤细身影倚在那里,碰倒了燃着的烛火。
他笑,还真是会惹麻烦。
身形一闪,站到那人窗下,看他含着笑意倒下来,如他所愿接住他。
沈故夕在他怀里抬起眼睛,笑意妖异却天真,无辜得仿佛自己什么也没有做,“你爱不爱我?”
沧海就站在旁边,唐祁微笑看着怀里的沈故夕,声音温和如春风,“当然。”
身后是脚踩在树叶上的声音,渐渐远去。唐祁低头看着沈故夕眸子里的笑意迅速褪去,很快换上淡淡的讥讽,“唐祁,你对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狠。”
唐祁抱着他,微笑,“你吃醋了?”
“怎么会?”沈故夕挣开他的手臂,平时肯定不能挣扎开的怀抱如今轻轻一挣竟然就推开了,沈故夕有些诧异,但随即快速将情绪压了下去,“你既然想让我陪你演这一场戏,我配合你了,我现在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么?”
唐祁笑意温雅,“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伤她?”
“无论为了什么都与我无关。”离开支撑物还是站不了多久,沈故夕伸手去攀唐祁的手臂,“我不想知道。”
烧着房间的火很快被仆人扑灭,唐祁揽过沈故夕往回走,“演戏而已,本不用烧了房间。你这是想报了我烧你夕照之仇么?”
沈故夕将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他身上,笑,“啊,是啊……突然想到,万象门烧着了,肯定比夕照好看。”昏黄的灯光映照他妖艳侧脸,唐祁微笑,神色不变,撑住他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肩膀。
走了一会儿,沈故夕皱眉,“唐祁,你想勒死我?”
“啊,抱歉,你太瘦了,不太好抱。”唐祁低笑着道歉,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等到跨进唐祁的房间,沈故夕笑起来,“唐祁,你既然没有睡着,熄了灯做什么?”漆黑的房间映不出沈故夕的脸,唐祁感觉他在他怀里弯下腰去,眼前黄色的光芒闪动,红色的人影在怀里笑起来,“啊……没有点灯,你在下什么棋?”
无人应答,沈故夕转过脸,唐祁苍白的脸映在眼里,微笑如旧。他仔细看几眼,“你脸色很难看,唐祁。笑得也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