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
从上次发布会后,邗小鱼一直有些害怕余风,总是尽可能地躲着避开。不过这次方一抬头,直勾勾对上那双眼睛,有种被吸进去的错觉,草食动物脑海中警铃大作,顺从生物本能委屈巴巴地答应下来。包子脸因为不乐意而微微鼓起,仿佛刚出笼般鼓鼓胀胀,真是很让人有掐一把的冲动啊。男人眼神更转深邃,山雨欲来,但还不是他的,只能抑制。余风勉勉强强压制下去那股yù_wàng,一手拎过邗小鱼手中的大行李箱,率先走进小旅馆,后面是跌跌撞撞跟上去的小跟班,和两个目瞪口呆的助理,他们怎么不知道自家老板还有这么照顾员工的一面呢。
房间是很简单的标准间,两张床上铺着泛黄的床上用品,中间是个木头制的老式床头柜,房内有个不足两平的洗漱间,配着顶上那只摇摇欲晃的白炽灯泡,颇有点吓人。这还是大白天都透露着一股阴森气,更不用说晚上起夜了。邗小鱼甩甩脑袋,下定决心晚上一定不起来上厕所。
斜躺在床上的男人看着好笑,逗他道:“没事,你真害怕就叫我,我睡眠挺浅的。”
邗小鱼撇撇嘴,肯定不能叫他的,一个大男人了还害怕上厕所像话吗,宁愿憋着也不要让人看笑话。
然而所谓立flag必有打脸一说,当天深夜时分,睡得正香的邗小鱼梦见自己被人拉下水池,怎么游也游不上去,而且挣扎间喝了不少水,随着在水下时间的延长,一阵阵汹涌的尿意刺痛着他。越来越难受,越来越憋不住,然后,邗小鱼睁开了眼睛。
世界仿佛静止了,除了不远处山林里传来的怪响,和旁边床上男人轻微的呼吸,落针可闻。
额...自己白天立下的承诺早已抛向脑后,此刻除了去上厕所,邗小鱼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但是那张黢幽幽的厕所木门着实可怕,怎么办呢?摸过旁边的手机摁亮,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余风明天是早场的戏,这时候把他叫醒肯定是不行的。
算了,呜...老式床头柜上没有摆放台灯,只有一台通往前台的座机。邗小鱼点开手机手电筒,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摸索着往厕所去。五分钟后,生理问题解决,邗小鱼身心舒畅,正准备原路返回,突然不知道从哪钻出一只老鼠,还就往邗小鱼脚上跳。天可怜见,邗小鱼身为一朵成功的温室里的花朵,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老鼠这种生物,当场便吓得连连后退,还反应特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担心尖叫会把房里的男人吵醒。然而厕所太小,后退没几步,邗小鱼的脚就不小心绊到了马桶的底座,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脑袋重重磕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声响惊动了余风,男人走到厕所前,打开灯,就看到邗小鱼摔在了马桶旁的小角落里,手机摔在了一边,一张包子脸疼得发白。余风皱着眉抱起邗小鱼,放到床上,仔细检查他摔到的部位,脑袋后面偏左上的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个大包,有些责备地说道:“不是说了让你叫我吗?来第一天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多大个人了。”
邗小鱼闻言更加难受了,后脑袋疼得发炸,眼前男人也阴沉着脸,而且...还未‘而且’出来,平日里温和的眸子氤氲湿润,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
余风立马乱了手脚,他不是没见过人哭,只是没见过男人在他面前哭。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定是鄙夷的,但是,这是邗小鱼啊,这个男人用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躲闪他的目光,尽管已经哭到打嗝了,但还是倔强地擦着眼泪,似乎是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模样。
余风轻轻叹了口气,揽过对面人的身子,温柔地拍着他的背,边帮他顺气,便道:“不哭了,是我不好,下次你叫我吧,我不会再凶你了,好不好?”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小小的房间里散开,是有着蛊惑和沉静的魅力的。手臂紧紧环住男人宽厚的背,邗小鱼在他怀里渐渐平静,这种温柔,他有些留恋。
等邗小鱼完全止住抽泣,余风才出门去前台那领了药箱过来。手温热好冰冷的药酒,轻轻覆上大包处,小心揉压。然后耐心帮包子脸的年轻人涂好各处擦破,才回自己床睡觉。
肆无忌惮的黑色里,邗小鱼再也睡不着觉。他记得曾经在wb上看过一个余风粉丝说的话,“一旦余风对人好起来,是能摄了那人心魂的,因为他本就是不可求得的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一发
第13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哥。”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邗小鱼接通电话。
邗小鳗问他:“那边怎么样?条件还行吗?”
床上的青年皱皱眉头,嘟囔了一句,“不怎么好,昨晚上有一只老鼠,吓死我了。”说到这里,邗小鱼伸爪子摸了摸脑袋后面,大包依旧,心情不佳。
哥哥无奈,道:“你啊,就是没吃过苦。”
电话那头顿了顿,是秦禹哥给他哥叮嘱些什么,那甜蜜的氛围似乎透过电话蔓延过来,邗小鱼撇撇嘴,大清早虐狗。
一声“哐当”声,应该是秦禹哥出门上班了。邗小鳗才继续说:“你昨天怎么没给我和妈打个电话?妈说打你手机也打不通。”
邗小鱼这才想起自己完全忘记了这档子事,惊呼道:“啊!我忘了。而且昨天没怎么注意手机,好像是有未接来电。额...”
幸好邗小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