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时候,原先两人一般高,钟序长得不慢,迟衡更快,二人已经有两个指节的差距了。
迟衡伸出手臂,骄傲地说:“不止高了,还壮了,不信比一比。”
钟序不服气地撩起袖子,两个手臂放一起,果然迟衡壮一圈,闷闷地说:“你天天练兵,我天天练笔,能一样吗。真是怪了,我也天天练枪呢。”
迟衡飞快地看看周围,水光潋滟,四下无人,便飞快地抱了一抱钟序。
钟序推了一把,推不动。
迟衡坏坏的笑了:“信不信我能将你抱起来……一把扔进河里?”
钟序狠狠跺了一脚,听见一声夸张的惨叫后,得意洋洋地笑:“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迟衡揽腰抱住了他,手锢得紧紧的,头埋进那披散的长发,深深吸了一个口气,悠悠的淡香掠过鼻尖,鼻子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你也是刚刚洗过澡的?”
钟序的耳朵被他的呵气呵得微烫:“谁像你……”
没等说完,迟衡一口气将他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还不放下钟序急了,一拳揍在他的背上:“……像什么话,快,快放下,信不信我……”
迟衡使坏地说:“不信。你现在没我高,又没我手劲大,能奈我何?”
钟序气急,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肩膀,用尽所有力气拧了一把——他的手劲也不弱,直把迟衡疼得倒抽冷气求饶。钟序乐得眉眼笑开了,他那一笑,就像月夜下夷州河的微澜一样,十分生动。
迟衡心中一动,将他放到那块石头上。
这块高石本是洗衣女子本捣衣用的,经年累月,变得十分平整。钟序坐在石上,背映清水涟涟,挑眉瞪迟衡,似乎又不满意他擅自将自己放下来,拍了拍石头:“看我干什么,你也坐。”
迟衡与他肩并肩坐下。
安静下来,钟序目视前方,不看迟衡。迟衡偷眼看去,见好友似笑非笑的模样,越发心痒,偷偷伸手,将他肩膀揽住,钟序眉眼一动未动,仿若毫无知觉一般。
那样近,近到乌发一根一根都能看清。迟衡的心骤然跳得快了,呼吸紊乱,忽然侧身抱住钟序。
“你这又是……”
不等钟序说完,迟衡骤然用劲,顺势将他按倒在白石上。钟序猝不及防,已经平平躺在了石头上,一头乌发铺开,有些顺着白石边缘垂入水中,一身长裳如雪,极好看的脸庞飞扬得惊悸和不明所以,嘴唇半开,欲言不言。
此情此景,迟衡脑子一片空白,忽然将脸埋进他乌黑的长发中,心跳狂乱,比战场的鼓还强劲地敲击着五脏六腑。
钟序哭笑不得,才要开口。
迟衡如同感应了一样,头也没抬,闷声说:“钟序,不要说话,就现在这样。”
钟序闭上嘴巴,仰望星月耀满湛蓝湛蓝的夜空,群星拱月,璀璨非常。天高,地远,不可触摸,无穷无尽的浩瀚渺渺。就这样,倾听流水,倾听心跳忽快忽慢。心中也如淌过一条静静的河,清幽甜蜜,掬手可盈可嗅可感知那湿润的甜蜜沁入心底每一根血脉。
钟序抬起手,慢慢地放在迟衡的背上,似安慰,似鼓励,似纵容。
迟衡才平静下来,被他的手一触摸,悸动又火烧火燎地肆意蔓延,他按捺不住,抬头偷看钟序。
却不知钟序也望着他,唇边勾出一抹浅笑。唇色淡淡,十六华年,澄澈如水,撩人而不自知,迟衡呼吸骤然一停,脑子纷纷乱乱,什么也想不出,只是本能地,向前一凑。
唇碰到了唇。
温热,温热一点,只是飞速的一点,已是魂飞,已是寻不着今夕何夕。
愕然之后,迟衡摸了摸嘴唇,完全不知为何会是这样,只是偶尔飞过梦境的画面为何会出现,或者,现在依然是梦?狂乱的心变得仓惶,再看同样惊愕的钟序,相对无语。
流水潺潺。
“起来,还愣着干吗?”钟序以薄怒掩饰着尴尬。
迟衡没说话也没起身,垂着眼睑,伸出左腿压住了钟序的腿,身子一动,全身趴在了钟序身上,他俯视着讶然的好友,讷讷地说:“我,想亲你。”
说罢,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封住了钟序的唇。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拙劣却热烈地吮吸,他的动作粗鲁又强硬。钟序唔唔地推了两下,迟衡更用力了,怕他挣扎一样死死地用腿按住。
钟序停了下来,紧闭眼睛,咬着牙齿不松开。
迟衡像品尝最美味的甜品一样,用力吮着柔软至极唇瓣,一开始只是饥渴的吮|吸,后来慢了下来,变成甜蜜的舔舐,他一下一下舔着,像小狗舔舐着水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钟序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背。迟衡恋恋不舍地停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热枕地注目着钟序。
“压死我了。”钟序抱怨半睁眼睛,双颊飞红,避开迟衡的目光。
迟衡犹豫地翻身放开他。
钟序一跳而起,一言不发,拂袖离开。迟衡急忙追上去,腆着脸,语无伦次地说:“钟序、序子、你生气了?别生气了,就这一次,别生气……”
翻来覆去就是“生气”二字,钟序停下,狠狠擦了一下嘴巴骂道:“笨蛋使那么大劲作死,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
迟衡一怔。
只见钟序的唇被自己吮得肿了一层,不知道发青了没有,原来他不生气自己的所为,而是气愤自己的失控。
“肿成这样,左昭不把我笑话死。”钟序轻骂,掩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