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下的药药性虽不特别猛烈,却异常的绵长。孟陵与竹佳一直缠绵到半夜才歇了下来。
阿香本想稍弹一会便叫青春熄了厅内的灯睡下,哪知孟陵和竹佳竟折腾了那样久,只把她十指弹得生疼。庆春未经性事,初听屋内声响,直把他臊得面红耳赤。阿香睨他一眼,低低骂了句“没出息”。庆春一个男孩子,哪里经得住阿香这样说,他瘪瘪嘴,看着阿香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回道:“我哪里没出息?倒是阿香姐姐,一个女孩子,竟不知害臊!”
阿香轻笑一声,不再回答。只是合起的眼中,含了几分苍凉的悲伤。
第二日孟陵便借故自己在兰陵阁待得太过无聊,向刘宏求了情让竹佳住在了兰陵阁。
刘宏对于前一夜的事情本就有些心虚,再加上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生怕一个不准,孟陵提起西苑的事情,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只想着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吃了”竹佳。却不知在那日来临之前,他竟恨不得将竹佳生吞活剥。
☆、伤秋
窗外雨丝如幕,从初一开始下,延绵近半月,直到八月十五都不曾停下。
每到雨天,人总是恹恹的窝在室内不肯出门。刘宏自然也多日未来打扰,直到仲秋才又登门。进门先是对孟陵一阵嘘寒问暖,午后才躲闪的开了口,“今日仲秋,虽淫雨霏霏,可佳节宴饮却不能含糊。朕今日想要借竹佳一日,让他赴宴抚琴,以增些许气氛。”
孟陵料想刘宏会来这一招,前几日便已准备妥当。这不,刘宏一开口,孟陵一副无可奈何的惋惜样,“实在是不巧。这几日阴郁连绵,竹佳公子染了风寒,臣也是几日未闻琴音了。”
刘宏一挑眉,几分不信。孟陵接道:“皇上要去探视一下竹佳公子吗?”
刘宏笑笑,“既然来了,自当去看一下。”说罢便叫阿香带他去了竹佳的房间。
竹佳躲在被中,脸上被阿香扑了水粉,屋子里又烧着药草掩盖水粉的香味。刘宏刚一踏进屋子,险些被这浓郁的药味逼出去。他掩住鼻子,进室内一看。竹佳脸色白的骇人,若非还有鼻息,几乎与死人无异。刘宏皱皱眉,沉声道:“怎么病成这样?看过太医了吗?”
“回禀皇上,公子夜里睡觉未关好窗,吹了一夜的风。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药也已经服了。”
刘宏点点头,失望的叹了口气退出房外,又去探视了一下孟陵的伤势方才离开。
刘宏一离开兰陵阁,竹佳忙不迭的从房内冲出来大口喘着气,脸上的水粉也因竹佳的动作簌簌往下掉。阿香送走刘宏后进门一看,止不住的笑了起来。竹佳瞪阿香一眼,“还笑!”
阿香憋住笑,扯着竹佳的袖子就往孟陵房里拽,边拽边说:“公子脸上的水粉掉了大半,这样看来最是适中。待奴婢拿些胭脂扑上去,再用青黛稍作点缀,那便是倾国倾城了!”
“阿香!”竹佳瞪阿香一眼,“你再大言不惭,我便真的恼你了,快去拿些水来给我洗掉!”
“我看阿香说得不错,不知竹佳这样装点出来究竟是什么样子?”这次不用阿香开口,孟陵便开了口,他笑着朝竹佳招招手,“快来让相公看看!”
竹佳身子一僵,缓缓转身朝孟陵走去。自那夜之后,孟陵时不时的拿竹佳开玩笑,一口一个夫人叫得不亦乐乎,直把竹佳惹恼了才肯罢休。
竹佳走到榻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孟陵,身子缓缓靠近,脸几乎贴在孟陵脸上。他压低声音,几乎咬牙切齿,“那你可看清楚了!”说罢手上一用力,突然拍在孟陵那只断腿上。孟陵大喊一声,登时晕了过去。竹佳身子一凉,只怕洗去那层水粉,脸色也白得骇人。
“孟陵,孟陵,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啊!”竹佳害怕的不停摇晃孟陵。眼看着眼泪就要蹦出来,孟陵突然伸手一带他,将他箍在怀里,笑道:“是要谋杀亲夫吗?”
“你!”竹佳瞪着孟陵,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却又觉得不似作假。他避开孟陵的玩笑手扶上孟陵的断腿,“还好吗?”
孟陵笑笑,“不好还能与你说笑?”说罢捏了下竹佳腰身,“听阿香说你每日清晨都取菊花上的露水,想必积攒不少,泡茶给我喝吧。”
“好。”竹佳说着起身出了孟陵房间。孟陵待看不到竹佳身形,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对阿香道:“太师饼你备好了吗?”
阿香笑着点头,“备好了。”
孟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声音轻了几分,有些游移,“突然想吃了。”
阿香眼睛一亮,喜滋滋道:“奴婢这就去取!”说罢便出了房间。
待房内只剩孟陵一人,他的手狠狠按在胸口,大口喘息,苍白的脸憋得青紫。他摸索着从枕下拿出个淡绿色瓷瓶,喂给自己一颗药,接着一阵剧烈咳嗽,用丝帕掩口吐出一口毒血来。他将带血的丝帕藏进袖中,把窗户推开点缝,恰见石阶贡菊上攀着只粉色蛱蝶。那蛱蝶翅膀浸湿,奄奄一息的挂在贡菊上,仿佛一阵风过,生命便就此消逝。
“在看什么?”竹佳把茶放在榻上矮几上,顺着孟陵的目光看去,那只蝶恰好振翅飞走。
竹佳刚刚把脸洗尽,从外面进来又带了几分细雨的湿气,说不出的清爽。孟陵把竹佳抱进怀里,叹了口气,似是惋惜,“这恐怕是今年的最后一只蝶了。”说罢自嘲的笑笑,“生命就是那么脆弱,不堪一握。”
竹佳看着孟陵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