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类似于敷衍的说辞令兴致高昂的秦楚泄了气。走进理发店后也没按照之前说的那样要求发型师,拉着脸坐在椅子上。
“随便剪吧,剪短点。”头发长太快也是毛病,理发钱就不知要比别人多花多少。
剪短点?发型师站在他身后拉着手里的头发,摇了摇头。
暴殄天物。
理发的时间不知为何变得很长。秦楚怕某人等急,微微侧头,看到陈祈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身体自然地靠在后面,双腿交叠。原本再普通不过的廉价沙发椅都被这人坐出了高雅的意味。
脑袋被人掰回来对着镜子,发型师不满说道:“头别动。”
秦楚扁扁嘴:“快点剪,我赶时间。”脑袋上的毛发过了这么久也没见它少了多少,倒是身后这人比划来比划去拉着看了半天。
“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对我来说,理发可是艺术创作的过程哦,快不了。”发型师义正辞严,说得秦楚一脸黑线。
“那麻烦您加快艺术创作的速度。”
发型师点点头,继续挥舞着剪刀。
几十分钟后,秦楚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指着镜子里那人对身后的发型师怒道:“在你‘艺术创作’的时候,就不能遵循一下我的基本要求吗?!”
他一开始就说过要剪短一点,可眼前的发型在他看来明明没有比原来短多少。
“先生明明就很适合这样的发型啊……”
陈祈听闻这边的争吵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头发轻盈了许多,上面被吹得有些蓬松,总体看来还不错的。只是发梢依然很长,后脑的头发服帖地停在与衣领同高的位置,两侧虽然轻薄,却遮住了耳朵,斜分的刘海遮住了一小段眉毛。这一切,的确不符合秦楚的要求。两人在现实与理想之间争执不休,店长过来把年轻的发型师拉开,赔笑地说“他新来的不懂事。”
原本还说要换个人继续给他修剪,秦楚挥挥手。这家店的技术已经被他完全划分到不可信任的类别里,拉着陈祈就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还时不时扒拉两下前额的头发。总之,不习惯。
“很奇怪的发型吧?”
陈祈停下来面对他,拉着他的手整个包在手心,那人发凉的手指也渐渐变得温暖,连带温暖了他暴躁的心绪。
“不奇怪,挺好的。”他怎样都好。
被他这么一说,倒觉得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两人正站在一处阴影里,小风一吹,秦楚的脸颊冻得通红。
“……走吧,咱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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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安装的工人离开后,秦楚拉着新窗帘看了半天。明明是蓝色的布料,挂上后和浅紫色的墙面交相呼应反而显得很温暖。他坐在床上对着窗户一直看,越看越喜欢。
不过,窗帘也装好了,今晚也该回自己房间睡了吧……秦楚低着头。昨晚床铺间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想什么?”
他闻言回头,陈祈正站在门边看着他。那人拥有出众的好样貌,已经令人眼红的高挑身材,自己何其有幸就能和他在一起呢?
“没、没事,”秦楚低着头走出去,“我回屋了。”
走到门口却被人抓住手臂拽回来,整个抱在了怀里,鼻子撞上肩膀厚实的肌肉,微微发疼。
“楚楚,”陈祈的右手轻抚自己脑后,头发少了,能更贴近地感受到那掌心的温度,“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了么?”
从昨天起就一直压抑的情感此时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秦楚两手勾着他的背埋着头。
怎么可能说在一起,就一起了呢?交往,那要是个多难的过程。一切,就像是做了个美梦,他忍住没敢问陈祈家里会不会接受,没问他是认真的还是一时兴起,甚至最基本的,没问他什么时候要回去z市。这种一起洗漱,一起吃饭,一起出门上街的日子,能有几天?不论在游戏多么相熟,在现实中,他们不过是认识了没几天的人而已。
秦楚揉了揉被撞得发酸的鼻子,摇了摇头。
“只是觉得不真实。”
陈祈轻吻他的眼睑,鼻翼,嘴唇。秦楚启唇回应他,没有什么是羞涩的,没有什么是放不开的。陈祈吻得用力,纠缠着自己的唇舌不放,温热的触感仿佛直达身体内部,大脑深处,仿佛定要夺走全部的呼吸,让它染上这人的味道才肯罢休。
吻毕,好似重回了地球表面。秦楚靠在他肩头喘息,揽在腰间的手上下移动着帮自己顺气。
“楚楚。”
“啊?干吗?”
“我母亲,一直想让我帮忙外公管理宋家的生意。”陈母宋小姐是独女,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自己的儿子,就是宋家的儿子,她可舍不得他跑远了。
秦楚抬头看他,陈祈没说再多的,自己也没接话。半晌后自己紧紧攀着他的双臂,脑袋在颈窝出蹭了蹭。
“不在z市的话,你们老陈家怎么办。”
枕着的胸腔微微震动,是,笑了么?秦楚要抬头,却被某人的手摁在怀里。
“一时半刻还垮不了。”
不过是稀松平常的闲聊,却让秦楚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几乎全身的重量都挂在这人身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陈祈,我给你的钥匙呢?”
“在。”他拉着秦楚的右手摸到衣料里的金属物件。
“那,给你了,就要常用。”自己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