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我们工厂的顾客。」
回答的是穗高的声音。我总算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穗高在东乡背后,看来极为不悦的脸。
「医生?你在当医师啊。」
「不……我是牙医。」
「是喔!是那种医生啊,你是牙医啊。那现在在那里……」
「医生,进来吧。」
像是要打断东乡的话,穗高以食指指向身后的办公室说着。
而我也没打算跟这个男人讲太久,说声失陪后,只朝东乡打个招呼就要是进办公室里。
「喂喂,等等嘛。」
但东乡的手抓住我的肩膀,我只好回头。「这是我的联络方式。」
他将烫了金箔的别致名片递过来。我本想推还给他,但怕他会继续纠缠下去,于是收了起来。
「……那我就收下了。」
「你的名片呢?」
「今天是假日,我没有随身携带。」
「是吗?也好。要跟我联络喔。」
我迷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这次换穗高抓住了我的肩膀。
「医生,快进来吧。那么东乡先生,话先说在前头,我是不会接受采访的。」
听到穗高那像在说快滚回去的冷淡语气,东乡刻意地耸耸肩后总算转身走了。穗高推着我的背,我跌跌撞撞地走进办公室。脚去撞到了柜角,我小声呻吟着。
「嗯,蛋糕该放进冰箱吧……」
或许是从穗高恐怖的表情察觉到危险,翔也拿着蛋糕盒离开了办公室。这就是所谓的君子不近危难吧。此外也没看见穗高身为工厂社长的母亲。
剩下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刚刚嘈杂的办公室忽然安静下来。
「……坐。」
穗高催促着,我在合成皮待客沙发上坐下。坐在我对面的穗高穿着染上油渍的作业服,刺鼻的涂料气味阵阵传来。
「那个前阵子……」
「那家伙是谁?」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说话,也同时困惑地闭上嘴。
「你……你先说吧。」
「……那家伙到底是谁?」
「是谁……东乡先生不就是汽车杂志的记者吗?」
我不是说这个,穗高说着将背靠在沙发上。
「我是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是过去的旧识。」
「这不算回答吧。怎么,不想说吗?」
没这回事,即使我这么回答,但声音却明显地变小。我对这种事最感到棘手了,能顺利掩饰过去吗?
「他是我学生时代认识的人……」
「年纪完全不同嘛,怎么会认识的?」
「那是……在社团朋友带我去的酒吧里……」
「社团?」
「嗯,病毒研究社。」
「……那个社团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