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和你聊聊吗?”幸村没有称呼殿下,而是直呼了“你”。无形中两个人似乎回到了小时候,一起竞技,争夺头旗的时光。
“上来吧!”手冢上了马车,并示意真田将人带上马车。
其实这一路上,手冢也听了不少都城的消息,其中自然少不了这位年前有为却又及其不幸的大祭司。
真田将人抱上马车安放好才退下,期间和手冢交换了一个眼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我想迹部在路上也和你说了不少了,手冢应该知道当前的局势了吧!”幸村把弄着手里的黑白棋子,似漫不经心道。
“知道了大概,现在魔族的人活跃在南方,一寸寸剥夺我们的土地。”手冢皱了皱眉头。
“这倒是其次的,奇怪的是这次魔族好像并没有伤害人类的意思,他们更像在逼我们出手。”幸村道。
“教会呢?他们有没有动作?”
“你消息倒是灵通,教皇这次倒是很镇定,既没有派人上阵,也没有找王室麻烦。”
“总感觉哪里不对!”
“你也察觉到了吧!这次战争就像有人预谋好的一样,他的目的并不是引起种族大战,而更像是引某人上钩。”幸村望了眼小桌子上的棋盘,伸手在棋盘上抓了两个棋子。
“背后有人在操控这一切,他在暗,我们在明,他知道我们的一切!”
“没错,这个人可谓是高手了,他把我们当棋子下了一盘很大很大的棋,或许我们不过是他手中一枚小小的棋子,连自己想走的路都没有。”幸村感到有些悲哀。
手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嗯,我知道!”幸村露出苦涩的笑容,继续道:“而且,那个人,没有人比我和你更熟悉了!那个原本只存在故事里的家伙,他真的做到了……”
听了这话,手冢仔细思索了一番,许久才如受了惊吓般猛的站起来,失口道:“你是说……不,不可能……”
手冢喃喃失神,根本不相信自己所想。
“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不过从你表情看,我们想的都不差了!”幸村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黑白棋子,也不开口,他在等手冢平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手冢丝毫不怀疑幸村所说的事,就是不敢相信。
“你当我大祭司真的只是个虚名吗?我可是……咳咳咳……”说着,幸村便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费力,好似内脏都要咳出来了。
真田匆忙掀开帘子跨了进来,来不及行礼便走到幸村脚边,半蹲下来,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喂幸村服下。
“……”真田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幸村。
幸村摆摆手,示意自己无恙,然后靠在真田肩旁说:“你不必太过担心,我虽命不久矣,但是还没那么快就去。”
真田握住幸村冰凉的手,久久不语。
手冢看着棋盘略有所思,他并不是不担心幸村,只是看这个架势,也没必要插上一腿。
“如果真的是他,你打算怎么办?”幸村靠在真田身上问道。
“还能如何?恐怕迹部也是知道的吧!”手冢有些无奈,自己走的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人和事都在改变,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还是朋友。
“的确,他比你想得开,所以……他一早就猜到了。”幸村无力的笑笑。
“为什么是我?”
手冢的问题,如一片落叶悄无声息的落入水中,激起层层涟漪。
“因为,他的目标就是……你!”幸村直勾勾看着手冢,想看透他的情绪,很可惜,手冢情绪波动并不大。
“你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是有应对策略了?”手冢虽说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差不多吧!手冢,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啊!我真的很好奇是怎样的人才能收服你,真的很厉害。”这是幸村发自内心的感慨。
手冢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想通,就那样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过身去。
“你……还打算隐瞒多久?”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手冢握紧了拳头。
“他是……只要你有心,你还担心什么?手冢啊手冢!我以为你是个通彻的人,没想到在这方面你却是个盲人。他既然有心那么做,恐怕也是迫于无奈。”幸村见到手冢的第一眼,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这时才提起,不过是巧合罢了。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手冢忽然转移了话题。
“我是被囚禁了的人,还能怎么样?那群人现在还没有行动,只能见机行事咯,还有……你最好尽早去看一下你爷爷咳咳咳……”幸村说完便又咳嗽了起来。
“嗯!”手冢轻轻应了声。
“咳咳咳……”幸村抓着真田的袖子剧烈的咳嗽,感觉整条命都去了大半。
“我在呢……”真田捋着幸村的后背,一下一下得给他顺过气。
“……”手冢看着幸村这么拼命的模样,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样。
紧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谁也不开口,马车里只有咳嗽声和棋子落盘的声音。
手冢手里执着棋,不知道神飞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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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城,街道两旁匍匐的人群,高声呼着:“恭喜殿下回宫!”
手冢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看到这熟悉的场景,免不了勾起前程往事,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但毕竟是他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