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到那名字,顿时惊吓得发不出声音,赶忙用颤抖的双手将小提琴还给义一。
“还、还给你!”
“别还给我啦!我那溺爱我的老爸这么爱慕虚荣,我也没有办法。这乐器是在拍卖时买到的,只不过是为了想和佐智的那把对抗。佐智的父亲跟我父亲年轻时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感情虽好,潜意识里却喜欢互相比较,只会给儿子们带来困扰。”
“但、但是我一想到若不小心被自己弄坏,可赔不起。”
(即使把我家卖了,也一定不够还啊!)
“你若将它放在我身边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我弄坏。”
“哦,又在威胁我?”
“虽然是那个名牌的同广,但是这是比较便宜的。”
“便宜的,那我不要!”
“那好吧!还我。反正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弄坏,那不如今天就在这里把它‘毁了’。”
我吓一跳,急忙将小提琴紧抱在胸前。
“别说傻话了,义一,我不允许你做这样的事。”
义一窃笑着,把琴盒推向我。
唉!我还是拿义一没办法。
“如果慢吞吞地会弄坏喔!”
我只好赶紧将小提琴收入琴盒。
啊!我怎么会有个这么难缠的恋人。
午休时间,难得清闲,我正在教室与同学闲聊着,忽见义一向我信步走来。
“托生,岛田老师叫你到校长室。”
“校长室?岛田老师?”
我忙从座位上起身。
“怎么,托生,你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同学贼兮兮地看着我。
“做什么?我不知道!”
好在跟义一的事还没被老师们知道,否则事迹败露,一定会被退学。应该不至于是这件事吧?
“是岛田老师叫的,如果是整理教科书就没事了。”
我这么说,往那个笑得很贼的家伙头上敲一记。
“喂!这种不吉利的玩笑,这时候不要开!”
“托生,没时间了,快去啦!”
义一见我和那个同学打打闹闹。赶忙催促。
我不以为意、潇洒自若地走过吹口哨嘲弄的同学身旁,把惊叫声四起的教室置诸脑后。
“你最近变得很大胆喔!”
我一走出走廊,义一就对我这么说。
“是吗?”
我为了追上走在走廊另一端的义一,卯尽全力跑过去。
“还是有嫌恶症的时候比较可爱!”
“咦?什么?义一,讲话要能让我听到。”
“没什么!佐智去校长室打招呼,跟校长打招呼后想见托生。”
“真的?”
“我若对你说谎,你说我能有什么好处?”
“也对。”
“你一听到有关佐智的事,马上就神采奕奕。”
“因为我是他的乐迷嘛!”
“只是这样吗?”
“我跟义一不一样,才没什么企图呢!”
“什么嘛!我几时对佐智有企图?”
“义一看他的眼神,危险、很危险!”
“傻瓜!”
义一笑着耸耸肩。
正好我们已抵达校长室,敲门之后我们便被邀请入内。
“刚好到这附近,就顺道来看看。啊!说顺道有点不好意思……”
井上佐智说话的同时,自然地甩了甩松软的头发。
看起来十分光滑亮丽的头发,想必他平常有好好地保养。
常保养可是很费时间的!对了,不如下次送他一些护发的。
(啊!我怎么老想些跟我无关紧要的事。)
校长室里,井上佐智和岛田老师,义一和我舒适地坐在沙发上。
岛田老师很巧妙地往旁挪出空位让我和义一就座。
我不禁想,如果要让祠堂变宽敞,是需要像义一这类的人。
“这么说来,昨天是偶然在成田机场遇到岛冈先生,不知道我们也来日本了?”
井上佐智说道,若无其事地斜眼看义一。
“又被义一的任性弄出病了!”
“岛田先生只是把小提琴拿来给他而已。”我插口说道。
“咦?从纽约特地搭飞机到这里,只为了这样?”
“不对吗?”
“价值观不同啊!托生。”
井上佐智急忙用话试探我,我心慌了。
“啊!是、是啊!”
我连一句答辩的话都说不出来,真可耻!
“那小提琴怎样了?”佐智又问。
“交给这家伙了。”义一轻松说道。
“什么?我还想把它弄到手呢!好可惜。”
看到井上佐智懊悔模样,我脱口就说:“这样的话,我愿意……”
“笨蛋!”
义一马上用手肘轻轻推我,阻止我的冲动。
“感情真好啊!”
井上佐智看着我们的动作,窃笑不已,但旋即他又问:“托生又要拉小提琴了吗?”
一提到小提琴,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优雅的外表笼罩着一层无法想像的严肃,使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
“我并没有打算靠小提琴生活下去。”
我的听众只要义一就够了,因为他的存在,使我想拉小提琴。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