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余下的房间你们自己处理!”重年回头嘱咐沉默不语,眼睛都快闭起来的景墨一声,就拉着离秋向房间走去,趁现在,把人给拉进房间才是对的。
景墨打了个哈欠,斜撇了眼掌柜的,扔下银子,抓起钥匙就往客房里走去,好困啊……
“离秋!生气了?”重年坐在软榻上,望着那个自进房后就不曾言语的人,略带委屈道,心里却笑翻了,真是可爱啊,跟个小孩似得闹别扭,好想摸摸他的头啊。
“离秋!醉香阁的清酒当真清醇无比,有机会我带上那么一壶去找你吧,你若喝了,定是会爱上那酒的。”
“离秋…”
重年想着什么说什么,取笑虎儿误把男孩当女孩,贸贸然告白被打;说天上太上老君撺掇玉帝到广寒宫会佳人,被皇母娘娘逐下凡间历经一世苦难…
离秋看似漠然的听着,连个回应的表情也没有,但重年就是知道,这个小孩儿其实支起耳朵认真的听着自己闲磕牙呢,看他不时露出惊奇,疑惑的神情就知道了,小样,还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他很感兴趣?
重年轻笑出声,刚想调侃他,离秋却突然站起,轻巧地跃出窗户,消失在月色中。
“离秋…你倒是听我讲完啊…真是个不可爱的人…”重年托着腮看着那一抹红色消失在眼中,微微笑了,随即卧床淡淡睡去。
哎,明明不能离开自己多远还要跳到窗外,何必呢?想必离秋此刻定然是坐在屋顶上暗自恼怒吧?
重年果然没有猜错,离秋此时正坐在屋顶上兀自生气着,那张平日里逗趣不正经的容颜带上了些微的恼怒及淡淡的嫣红,想必是气的,只是气什么没人知道,可能他本人都不清楚吧?
夜里竟下起了蒙蒙细雨,重年从梦中幽幽转醒,转身摸索,没有感受到那具略带冰凉的躯体,不禁悄悄叹了一声,怎么这么固执呢?不就是趁他没反应过来前把他拉进房里嘛?
至于现在还不消气嘛?
重年侧身,单手托腮,懒懒地看着那个倚窗而坐,一反白日里嬉笑的模样,一脸肃穆的人,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入这寂寥的黑色中。
离秋神色不动如山地望着远处,脸上看不出悲喜,但重年就是知道那双清冽的绿眸此刻定是寂寥悲伤的,白天那个没心没肺的娃儿心理果然有事,只是用欢笑掩饰自己最深的情感罢了。
离秋掏出腰间别着的玉箫,放在唇边,静静吹了起来,顷刻,一缕激越的箫音从那墨绿的箫管中不断传出,伴着淅沥的雨声,飘进重年耳里。
那箫声没有太大的跌宕起伏,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只是过于悲凉罢了。
月亮光华皎皎,投照在夜色中衣袂飘扬的那人,可以隐隐瞧见他白皙的侧面,及下颌至颈项那优美的曲线,墨黑的秀发飘飞,似乎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幽香,重年的眸色不禁沉了沉,这人,端是生得一副好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惜,被迷了双眼。
箫声突然停下,随即一道愉悦地声音响起:“美人,迷上我了吧?”
“呵呵!如此美景如此美人,当是让人不自禁迷恋上你啊,离秋不仅耍的一手好鞭,这箫,倒也吹得甚好!果真应了那句景美,曲美,人更美!”重年随意地披上衣裳,缓步踱至离秋身旁,轻轻捻起他额前一缕墨发,缠绕在手中玩弄,金眸不禁柔和了下来。
离秋灿笑,收起玉箫,拽回自己的长发,曲起左腿,偏头无辜道:“可是你这么观赏我,怎能不打赏打赏?”
“打赏嘛……”重年微笑,趁着离秋不备,突然并指在他身上结了个定身术,随即在他不满的瞪视中缓缓抱起他,轻柔地将他放在床榻上,嘴上轻佻道:“我把自己献给你,这个打赏可好?”
“美人要以身相许?甚好!甚好!”离秋口上不饶人,但却僵着身体,不知道怎么办好。
“啾!”重年俯身在他额前轻轻一吻,尔后脱去衣衫,抱着离秋沉沉睡去。
这一夜,彼此梦中可有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难道没人看么?
☆、刺客来袭-1
翌日清晨
重年下意识看向身旁,离秋早就不在了,怕是已下楼去了吧?
简单洗漱过后,重年摇着银扇,踩着优雅的步伐徐徐下楼,抬眼望去,果然看见了那抹熟悉的红。
蒙蒙细雨里,他抿紧唇孤零零立在客栈外,墨黑的秀发用淡青的发带随意束着,红色的衣袍下摆早已被雨水浸得湿透,垂至膝下的宽大袖子在风里飘飞,隐隐还能看到一抹淡青闪过。
情不自禁伸手去握住那□在衣袖外纤细的手腕,掌心贴着他的细腕,传入心底的是彻骨的寒,似乎无论如何去温暖也无济于事。
离秋,你的心可如你的手一般寒冷?你可感到万分寂寞无趣?你可觉得这世间再无事物能够温暖你心底的寒冰?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敞开你的心,不对以那副佯装的欢笑面对我?
“哟!美人也这么早起啊”几乎是一瞬间,离秋露出了平日里熟悉的笑容,身形微微退后半步,稍稍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眉目间跳脱着欢快。
重年就势松开,展开银扇掩住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带着金属质感的金眸,隔着飞扬的雨丝默默看他,仿佛要看进那墨绿的眸底。
离秋敛起笑容,略带惊慌地避开重年的眼神,偏头道:“上路。”
“好。”重年浅浅笑道,率先向前走去。
离秋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