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牧想了一下,「这样的话,先去瑞特城比较好。」
「是吗?」汀毕连吐槽的兴致都没有,不然他一定会马上提出质疑:实在看不出去光城好在哪里。
「哎呀,不要这麽冷淡嘛,我是真的想帮你啊!」
「……有时候你的语气很像他。」定定看了亚牧一会,思绪再添一笔。
「怎麽可能啊,我比他活泼开朗多了好不?见过他在你兴头上时泼冷水的坏心眼之後,你就会知道啦!」
连忙换了语调,装著僵硬的笑容──亚牧很想抱怨,那罗他家主人的眼神震撼力一定要这麽重吗?之前是杀气,现在是看透人心似的,在那种凌厉的视线下觉得自己瞒不住什麽。
「喔。」汀毕的视线飘开,「照你说的去瑞特,之後呢?」
「这个嘛……」从长计议,那罗忙得还没给指示。这种话他敢说出口吗?「那边人多,方便打听。」
汀毕答应了,只是仍坚持自己丢移动石,说什麽也不让亚牧骰点数。後来,亚牧因为烦他烦得太勤……汀毕对他可没有面对那罗的耐性,冷著脸警告:「再吵我就真把你当骰子丢。」
於是亚牧就这样安静了,一句都不敢多说。取而代之的是无限腹诽,郁闷著挖个八卦的代价怎麽就这麽大?
两人,一个郁闷、一个心急的,因汀毕还有课要上,赶到光城已经是隔天的事了。四处打听没一点头绪,人太多,奇装异服的人也太多了。就算向人问及燕尾服、红长辫的俊逸男子,也鲜少有人记得,遑论他的去处。
「第六天。」汀毕坐在好久以前跟那罗一起吃过的那家店,基於对方知道关键讯息,他决定按下乱闯的冲动,等那个代班的骰子先生──他还真不记得代班的叫什麽名字,明明听过几遍了。略翻过包包里的物品,除了自己身上跟那罗同款的披风,一点关於他的,可供想念的东西都没有。
一口一口吃著香草冰淇淋,一样好吃,可没人喂了,感觉满差的。
真是的。告白就告白吧,或者不告白也就算了吧!不声不响失踪个三五天该够他筹备或整理思绪了,跑个不见人影……要不是他还留个自称代班的脱线朋友在这里,自己也许直接向客服要求无论如何都把骰子换回那罗了──未经公司或玩家同意,骰子擅自交接、更换,闹上官方的话,不说处分,这事再小也会影响主管对他们的印象。
当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那就配合著装不知道是没关系,尽管那代班的装得实在很烂,比如他闪烁不定的态度,还有不经意透漏的那种破碎不全,但绝对称得上露出马脚的……消息。像之前他一直试图干涉自己的前进方式,显然是希望他能掌控他们的行进速度和位置。
只是,什麽时候能见你?
想得连冰都融尽,汀毕稍微搅了搅小碗里的剩馀物,对它毫无兴趣地推到一边。
算了,糖水一摊也没什麽好吃的。香草冰淇淋或是他推荐的食物又怎样,该在的人不在,自己还不是食不下咽。
原来,之前视为无病呻吟的气氛问题真的存在。百般无聊地想他,汀毕觉得这跟自己的习惯一点都不合。承认想念或依赖,其实没什麽。被动的在原地等著候著,的确不至於提心吊胆,可心悬在半空,难受。
拖著还真不是办法。
印象中气势不凡,尤其眼神锐利无比的青年,居然恹恹地拖著腮,眼神放空得彻底,坐姿还有点歪斜。
依约到达的亚牧,好不容易在这间生意不错的店里找到汀毕……虽然看来不太好。
「怎麽?那罗不在,你就那麽难过?」
汀毕连白眼也懒得翻,声音闷闷的说,「天天见的人一句话都没说就消失个六天,我只知道他不会出事,看看这感觉怎麽样?」
「……还满差的。」
「而且还不让人找。其实怎样都好,重点是想他却找不到人的感觉真的很烂。」垂著头,说得小声。
「所以他对你来说很重要?」意料中的,某个瞬间代班的两眼发光,在心底笑得得意,这次绝对可以大丰收!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亚牧觉得事情终於有点进展,真是太美好了。
片刻,汀毕面有难色地开口,「很,很重要。我坚持用移动石……就是因为我的骰子只有一个,只能有一个。」话说到这个份上,汀毕相信代班的听得懂。
梦回圈──24
然後……亚牧的心软程度让汀毕满意无比。
适时摆出痴心、惹人怜的姿态,不费吹灰之力就问出那罗的去处,还满好用的……虽然很狡猾。而且自己还是装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看他愧疚又闪烁的视线,那代班的罪恶感一定不小。
唔,为了见人,居然搬出这种好久不见的投机方法。无所谓的笑了笑,所有思绪结成一团,现在整个脑袋都是不久後能见到那罗的雀跃,觉得自己真像小孩子。
那罗你不简单嘛,常常耍我就算了,还让我愈来愈情绪化──自己却一点都不排斥这种改变。
没想到再次站在歌摩雕像前是为了要人。根据代班的说,上次联络的时候那罗在这里,他知道的也就那麽多。
汀毕左看右看都没发现什麽类似门铃的物体,不想学那罗上次用喊的,只得抱著不大的希望敲门,希望他家的侍女n不要介意什麽程序问题才好。
等得有点久,还好门还是开了。应门的笑容一派温和,还有那件长度直逼脚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