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濑遥整个人调转过来,随着橘真琴将手放进怀里暖着。
“真琴是笨蛋吗。”
“小遥最近总是叫我笨蛋……为什么?”
“因为是笨蛋。”
七濑遥的眼神偏向了别处。他才不信橘真琴完全不知道他脸发烫的真实原因。
橘真琴一如既往地轻声偷笑,眼底全是包容的温柔。
“真琴去我床上睡。我睡沙发。”
“哎为什么——”
“……所以说还是笨蛋。”
和松冈凛同床共寝的时候七濑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第二天早上睡醒发现对方一条腿架在自己身上也只不过是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他糟糕的睡姿,就默默地挪腾着把那条腿从身上放下来了。
可是只要想象一下和橘真琴躺在一张床上,一种难言的燥热就霎时间传满全身。
自己主动再次握住橘真琴手的行为已经明确表明了立场——这种情况下还这么说,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虽然被说笨蛋……但是小遥这么说我很开心哦。”
这就是明显的装不懂了吧!
七濑遥的眼睛正好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笑眼。
那双眼睛里映着自己的身影。
映出的自己的眼睛里又映着橘真琴。
无限的循环往复。
这大概就是“眼里只有彼此”的最好注释。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骰子是每个对面相加和为七。
☆、r 20
森田拓真在黑暗中支撑着爬起来,勉强用右边的手臂撑住自己,点亮了手机屏幕,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辨认清楚时间。
11:10。
橘真琴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闯门禁的,所以他在外面留宿的可能性更大。
森田拓真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整个人也一阵一阵地发昏。还好胃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即使有反胃的感觉也能压制住。
森田拓真尽可能地抬起身子靠在床头,由于突然的呕吐而导致窒息的事件并不少见,父亲自幼教导的自救方法在喝醉了的时候也会像编过程一样被自动唤醒。
刚刚坐起来他却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胳得慌,伸手去摸,抬起身子的时候却偏离重心整个人翻了下去,正好打翻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的垃圾随之滚了一地。
森田拓真仰面躺在地上,愣愣地发现自己的手上握着一支棒棒糖。
受到撞击的手机也翻滚到身边来,触屏再次亮起,显示的时间却和刚才不一样。
11:11。
森田拓真勾勾嘴角笑了一下,把棒棒糖和那四个一摆成一排,莫名觉得有点好笑又想哭,顺手把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
醉酒的感觉大概就是,自认为头脑异常的清醒活跃,跟不上自己的是手脚。
这一点在森田拓真上大概只体现了后一半——因为他的头脑完全就是关机状态。
他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努力把地上的垃圾往里捡。不受控制的双手却让他越捡越乱,最后又一次打翻了垃圾桶。
轻声骂了一句“ku”却还把棒棒糖从嘴里掉了出来。
森田拓真对着那个棒棒糖盯了半晌,却没有伸手拿起来。
眼花了?
地上好多棒棒糖在他眼前晃着影子。
这种反科学的事情……
算了。
想也想不清楚的他决定很干脆地倒头就睡。
——
东京的冬天实在是有点湿冷,那种感觉比北方温度更低的干冷还要难受,特别是寒气会顺着毛孔钻进身体里,想要再暖和起来也是难上加难。
七濑遥最终还是被橘真琴说服不在沙发上睡觉,而是又去抱了一床被子铺在床上。
“话说回来好久都没和小遥一起睡了呢,小的时候可是经常一起睡的啊。”橘真琴站在七濑遥身侧有些怀念地说。
“然后真琴就养成了抓我衣角睡觉的习惯……”七濑遥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的衣角又被他捏了一下。
尽管橘真琴反应过来的速度很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种熟悉的感觉他绝对不会认错。
拽衣角一般是因为害怕。
七濑遥迅速解读了橘真琴的行为,沿着橘真琴刚刚的视线看去,是他的书桌——似乎并没有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真琴是在害怕吗。”
虽说是疑问句却用的是肯定句的语气。
“啊……没有什么。”
七濑遥出其不意,反手抓住橘真琴的手,又感觉到那种今天一开始就有的颤抖。
果然是在害怕。
橘真琴突然的告白打断了之前的话题,他也没有再问,但是现在看来一定是有什么逼迫着橘真琴不得不直面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吧。
他再次看向除了靠边摆放好的书基本上就是空空如也的书桌。
「如果是真琴实在不想回忆的事情就不问好了。」
这样想着七濑遥便微微松开了橘真琴的手,却又被一把抓住。
“不是不想告诉遥……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或者说,我不知道我害怕的究竟是什么。”
害怕会影响到遥也好害怕森田拓真的不可知性也好——都是恐惧,但是当他发现这件事情的那一刻根本来不及反应,印刻在他心里的恐惧可能不是这样的。
比如说如果不是他而是她。
橘真琴明白自己没有资格说性别上的问题。他不应该感到由衷的抗拒,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啊。
即便是这样自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