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哥儿只感觉那满腹的怒气犹如被一根针狠劲的戮了一下,连带着那不舒服的感觉都犹如气球一样嗖的一声飞不见了。
深吸口气,是啊,有什么好气的,这个国家皇帝最大,他现在可就是站在皇帝的后面呢!
这些人再吵,最后还不是上面那位一言而决,哼哼,到时候......
心思猛然间定了下来,现在想来,昨天见过老爹的惨状之后,虽然行动还是正常的,表面上也只是比平常更加激烈了一些。
但是他心里却早已经有了一种毁灭的yù_wàng,甚至连同归于尽都在所不惜,这也就是徒睻所担心的吧?
为了消除他的这种不良状态,竟然在他情绪最激烈的时候,满朝文武众目睽睽之下,不但对着他眨眼睛,还做鬼脸?
心里终于涌现出笑意,也有感动,再次抬头看向徒睻的方向,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无事。
看到徒睻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琮哥儿又忍不住牵动了下嘴角,好在理智还在,左右看了看,发现身边众人的目光都已经被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给吸引了过去。
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这还真的是一位好哥哥,为了弟弟的面子,竟然又将茜香国的事情给翻了出来吸引众人的目光。
这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结论了吗?茜香国此次派过来的出使的人又没有什么重量级的人物,直接交给理藩院就是了。
难道又有了什么变故?
仔细听下去,竟然将差事直接交给了五王爷,理由是来使里面疑似有一位尊贵非常的人物。
五王爷那里一听这话,脸色不禁白了一下,虽然仍是恭谨的接过了任务,但怎么看都有些不自然。
琮哥儿心中不禁猜想,难道那人是特意来联系五王爷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张好好的暗牌就这么□□裸的暴露在了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本来自以为掩藏的天衣无缝的野心,还被这么当场揭露了开来,也难怪向来表现的温文懦弱的他变了脸色,甚至藏在袖子里的手臂都在不停的发抖。
不过,这么看来,被这些血缘束缚住的也不仅仅是他家老爹了,坐在高位上的那位也好不了多少,太上皇外加三个兄弟,果然是能者多劳吗!
吵吵闹闹中终于下了朝,直到此时皇帝那边对功勋田与勋宅的处理方式仍然没给出个定论。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被提了出来,那么最后的结果就要全看皇帝那里的意思了。
关于这点,便是那些阁老也没有什么发言权,毕竟阁老属于文官,文官跟勋贵根本就是两个团体,这个时候主张收回,无疑会得罪很多人,这些老狐狸可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为勋贵说话也不行,说的多了,如果让皇帝那里认定了他们已经跟勋贵连成了一片,那更是倒霉。
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有一句万金油似的话,“全凭陛下做主!”这总不会错的。
有了这么一句,没站队没牵扯的文官下了朝之后,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那些站了队或者牵涉其中拔不出来的,却不得不跟那些勋贵一样,下了朝到办公衙门里象征性的晃荡了一圈之后,便找了个理由回了家,然后一顶小轿从侧门出去......
琮哥儿今天要伴驾,不能够提前回去,一直到出了宫,看着前来接他的徒睻,忍不住小声抱怨,“陛下的口风可真紧,一天下来,愣是一点儿没漏。”
徒睻笑着给他递了个手炉,傍晚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嘴里回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
那倒是,这位皇帝陛下从来都不是正常人,除了处理国事和对着徒睻这个弟弟外,甚至连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淡淡的。
舒服的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脑子里却还是不断回想着今□□上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虞,比起陛下雷霆之怒之后,自己要受到的打击报复,他其实还是更想让那些混球都能够感受到切肤之痛。
不过,现在想再仔细想想,却已经明白了,在解决掉茜香国和几位王爷之前,陛下那里跟本就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对着这些勋贵动手,甚至很可能会因为想防止太上皇那里的小动作,而选择暂时施恩安抚他们。
哼哼,可是以当今那脾气,这断保护时限一过......
虽然知道那些人早晚要倒霉,但是心里莫名的还是不舒服。
徒睻知道他的心思,自然不会放任他在那种情绪里,只得转移话题道,“你上次说的统一纪年的事情,礼部和钦天监已经整理了出来。”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琮哥儿立马被吸引了过去,“喔,那今年被排到多少年?怎么在御书房的时候没听说?”
“这消息是我偶然听礼部的人说了之后,去问了礼部尚书之后才知道的,折子刚刚上去,又不是多紧急的事情,皇兄很可能还没来得及看呢。按照秦始皇元年为皇历元年算,今年正好是一千二百二十八年。”
琮哥儿暗自算了算,他猜的没错,现在在他原来的历史上果然是宋朝的真宗年间。
这么想着便感觉有些得意,现在统一纪年的皇历已经出来,以后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公元纪年了吧?
而且,潜移默化的让周边的小国也都采用这种纪年方式,不但对以后的历史记录有好处,也更能加深他们对宗主国的认同感。
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感觉心情更好了一些,一直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