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她用非常迂回的方法告诉我:她说若如,我的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你我之间有太多人力之外的因素,我无力去掌控一些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有一天,能有机会和你一起去芬兰看极光。
这是小妖一贯的表达方式,她说话总是给人留给余地,我基本认为事实就是她在用委婉的方式拒绝了我。
第6章 第 6 章
6.谁没有一个悲伤的过往呢
那天的向晚穿了一身碎花连衣裙,素雅的气质像是从水墨山水画中走出来的一样,让人心生爱怜。
向晚的故事听上去确实有些悲情。她出生在一个破碎的家庭,父母重小便离异了,妈妈很快就给她找个一个喜欢酗酒的继父,还有继父带来的弟弟。
在向晚深深渐渐的记忆,童年是灰暗的,继父脾气暴躁,动辄拳脚相加,虽有母亲庇护,但终究不敌父亲的蛮横。童年的经历让向晚变得敏感自闭,在那间孤寂的小房间里陪伴她的只有画笔。
每个人都一道伤,当向晚说出童年曾遭遇继父猥亵时,我还是有些意外,我看着,无法将猥亵这个词和她的冰清玉洁的外表联系起来。向晚说,所以她痛恨男人,她是不会和男人结婚。她喜欢女人的柔软和体贴。
因为同样隐藏在世俗德道观念之下的特殊身份。那一刻,我的心小小震颤了一下。
最近,继父在外面借了高利贷,家庭战争不断升级。向晚说,她不能忍受这个家庭,她一刻都不能呆下去。她要搬出来住,可是作为一个刚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的人,向晚还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租房养活自己。
那天,向晚对我说,在我找到工作之前,我可以暂时住到你哪里吗?
我说这可不行,作为一个职业咨询师,这样的行为已经超出了职业范围,是坚决行不通的。
向晚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那从现在起,我们结束咨仿关系,我可以将你当作朋友看待。
我的拒绝在向晚哀求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我的同情心泛滥开来。其实更多的原因的是,家里如果多一个人,会不会分散我对小妖的想念。
第二天的一清早,向晚就拖着个大大的行李箱站在我公寓的门口。向晚大大的行李箱里放满了各式家居用品,衣服、鞋帽、香水、化妆品……我说,你这阵势,是不是打算长住下去了?春夏四季的衣服都备齐了啊。
我不在家的时候,向晚俨然以一个女主人的身份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收拾得妥妥当当。比起我的杂乱无序,向晚算是个干净整洁的人,并且有一定程度的强迫行为。比如,摆放牙膏必须头朝上,刷牙的时候必须来回刷30下,被子必须叠得四四方方。喷香水的时候,永远都是不多不少十下。起床后的睡衣总是叠好摆放好,不似我,总是随手一扔。
白天,向晚会出去找工作,她喜欢穿藕荷色的连衣裙,身材纤细修长,涂艳丽的口红。我常开玩笑地说:“向晚啊,你这样哪像去找工作,分明就是出去招蜂引蝶啊。”然后向晚就会跑回来,捏着我的嘴巴说:“再说下去,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我回她:就你这弱柳扶风的身材,有这胆也没这力气啊。
要不要真的试试。
你真忍心啊。
哎,说真的,还真不忍心。虽然你这张脸看起来总是一本正经,好像重大事件的新闻播音员一样,可是本宫现在还没有看够。
在向晚住过来的两个星期,我们渐渐熟络起来,刚开始的陌生感渐渐消除。
除了将家里收拾的整洁有序,向晚过来后,确实分散了我对小妖的想念。我们俩会喝一大杯咖啡,坐在沙发上聊到天亮,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她上学的故事。如何如何被男生追求,如何如何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拒绝。她说:“若如,你知道我最后是怎么吓跑男生的吗?”有一次,在课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大声告诉他们,我喜欢女生。
那你吓跑他们没有呢?哪能啊,那帮男生说什么也不相信。然后我就当着那群男生的面吻了我当时的女友。
我说向晚,真没看出,你当时还是个叛逆少女啊,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巨大的能量。
不过,对于女友,向晚并没有过多的提及,只是告诉我她们是大学同学,都是彼此的初恋。
有时,周末两人都在家中的时候,向晚看着我在一本正经坐在书桌前写稿,便会斜着头,咬着苹果,一脸坏笑地说:“真是的很想知道一个情感咨询师,兼爱情作者的情感过往呢。”
我转头看看她,默不作声,继续写稿。其实我的感情经历说起来,没有多少轰轰烈烈的故事。喜欢我的人和我喜欢的人总是平行的两条线。有时,她会在我晚上写稿的时候,给我送上一碗她自己煮好的莲子银耳红枣羹。起初,她只是端过来,放在我的桌上。关照我趁热喝了。
那一天,见我一心只专注于写稿,向晚从她的小房间走出来,不说一语不发一声,只端起青花瓷小碗,用小勺舀了一口羹递到我嘴边,我们四目相对,几秒钟的静默之后,我张开嘴,任由向晚一口又一口地将一碗银耳红枣羹喂完。末了,向晚不忘了补一句,若不是这样,这碗银耳莲子羹又该浪费了。知道么?浪费是可耻的。然后,转身走进了她的房间。
第7章 第 7 章
7.贝加尔湖看蓝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