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夕鼻尖离她的手腕很近,嗅到了一股淡雅的香气,正如她给人的印象一样,她是个很讲究的女人,香水也是百里挑一。纪与棠靠近自己的这一刻,赵暮夕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纪与棠正撩着她的头发,同时也撩动了她的心弦。
赵暮夕看着她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有些入迷。
此时的赵暮夕,就像只受了伤的绵羊,她安静不说话时,显得格外乖巧,纪与棠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赵暮夕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摸自己脑袋的时候,赵暮夕好想将头蹭到她怀里,还想抱她,特别想抱她……赵暮夕的心扑腾扑腾跳着,纪与棠要是再这样,弄不好,自己真要对她产生非分之想。
“真的不用?”
“我脸皮厚得很……”赵暮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轻松地笑着,大大咧咧地说道,“回去擦点药,过两天就好了。”
“厚脸皮是这样用的吗?”
“我说是就是。”赵暮夕毫不客气的反驳她,打碎的牙默默地往肚里咽,这是赵小姐一贯的风格。
“晚上别再走这条路,不安全。”
“嗯。”赵暮夕点头,“这回长记性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长记性的人,纪与棠瞥了她一眼,小声哼道,“还笑得出来…”
她这样说,让赵暮夕嘴角上扬的幅度越发大了。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只剩下沉默。
这时候,赵暮夕应该下车回家才对,可她却迟迟没有动身,因为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她想和纪与棠多待一会儿,等下上了楼,又只剩她一个人。
赵暮夕磨磨蹭蹭的,刻意在挑起新话题聊下去,“纪总,你怎么会来这边?”
“路过。”
“噢……”还是和以前一样,想和她聊下去真是不容易,赵暮夕当然知道她是路过,只是好奇她为什么路过。上一次遇见她,赵暮夕就觉得很吃惊了,没想到还能在这条街第二次遇上纪与棠。
“那个……”赵暮夕继续换着话题,就是没有半点下车的意思,屁股就跟粘在了座椅上一样,这情景像极了她们刚认识的那会儿,赵暮夕总是找各种话题,想着各种理由缠着她,“对了……你吃晚饭了吗?”
赵暮夕这点小心思,纪与棠早就看得透彻,明明就想要人陪,却又不肯主动说出口,还口是心非地假装坚强,纪与棠并不戳破她的心思,而是顺着她的话回答,“还没有。”
“怎么又不吃!”说到这里,赵暮夕瞬间变身“老妈子”,一股脑地说着,“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很快就回来……你想吃什么?这边什么都有,还是我看着给你买?”
一腔热情又换来了她云淡风轻的三个字:“不用了。”
赵暮夕被泼了一盆“冷水”之后,她好担心纪与棠下一秒就要说:我还有事,你先走吧。她现在只是想有个人,可以陪自己说说话。
“还是吃点吧,到时候胃疼怎么办?你就等我一小下……”不由分说,赵暮夕忙着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这时她的手却被人拉住了,赵暮夕回过头,纪与棠正牵着她的手腕。
“我吃不惯外面的。”
“吃不惯……”她每天吃的都是高级料理,哪会吃得惯这些路边小摊,赵暮夕感觉自己的智商又掉线了,又把自己的生活方式代入到纪与棠身上,她们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存在,赵暮夕失落地笑了笑,“那你回去记得吃点东西,我……”
“我想吃你做的。”
赵暮夕还未说完,就听到纪与棠说,我想吃你做的。
“我…做的?”赵暮夕重复一遍,想确认一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纪与棠又说了一遍,“外面吃不惯,你做的比较合我胃口。”
“我……”赵暮夕一不留神就拴住了纪总的胃,她转过身将头靠在座椅上,乐呵呵地问,“我做菜就那么好吃啊?”
她现在的模样狼狈又滑稽,还有几分让人心疼,纪与棠朝她轻笑一声,果然是个不长记性的,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又开始在这里嬉皮笑脸地自恋。
“那……”现在她们只要下车,走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是赵暮夕的出租房,除了林微,赵暮夕再没带过其他朋友去她那,她住在“贫民窟”,本来就是个秘密。赵暮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么去我家,我做给你吃?”
今晚赵暮夕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把纪大小姐往她的小蜗居里带,要知道纪总家的浴室比她那的客厅都要宽敞。
有些脏乱的水泥楼梯,墙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开锁办-证应有尽有,楼梯间的灯是感应的,时不时还会灭掉,没有电梯,赵暮夕领着纪与棠一直爬到了六楼,突然有些后悔,她是疯了吗?竟然带纪与棠来这里。
一定是疯了,纪与棠在这种地方,大概一刻钟也待不下去,赵暮夕的内心活动开始丰富起来,纪与棠的沉默让她胡思乱想了许多。
“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这是上楼后,赵暮夕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带着浓浓的自嘲。
哪有人用“这种地方”来形容自己的住处,纪与棠用余光打量着这周遭的环境,凭赵暮夕的收入,她完全可以租个更好的公寓。
赵暮夕拉开有些锈迹斑驳的铁门,让纪与棠先进去,“你随便坐。”
除了客厅的一张小沙发可以坐,也没有其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