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朱正廷晚上都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可是第二天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总会从蔡徐坤的床上醒来。
旁边的人还在熟睡,他摸了摸自己不太平稳的心跳,烧红着一张脸,蹑手蹑脚地爬回了自己的被窝。
蔡徐坤醒来的时候,好像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
朱正廷觉得奇怪,难道自己半夜会梦游?
等到这天晚上,他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强迫自己不要睡着。客厅里黑漆漆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他的被子因为自己的动作在窸窣作响。
今天应该不会再这样了吧?
他想着想着,又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朱正廷是被蔡徐坤摇醒的。他本来睡眼朦胧的,可面前出现了蔡徐坤的小脸盘子,他一个激灵,起身坐了起来,不小心撞上蔡徐坤的额头,朱正廷吃痛,轻轻嘤咛了一声。
怎么又跑到蔡徐坤床上来了?
“你没事吧,朱正廷?”蔡徐坤顶着头顶的一个肿包,凑到朱正廷的脸边,一脸担忧。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朱正廷可以数清楚蔡徐坤眼睛上的睫毛。他的睫毛好长,一颤一颤的,又真是好看。
清晨的阳光从半透明的窗帘里照进来,把蔡徐坤的卧室照得微微亮堂,让朱正廷煞好能够看清蔡徐坤一双动人心魄的眸子,以及……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蔡徐坤微抿的唇上。
身体里的体温开始迅速发生变化,每一个细胞都开始了它的叫嚣。血液集中地往某个不可说的地方涌去,朱正廷涨红着一张脸,试图掩盖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动。
可蔡徐坤偏偏不肯放过他,他的视线轻轻扫过支起的帐篷,眸光流转,似有千番念头闪过。良久,再看向朱正廷时,澄澈的瞳孔已经变得深沉。他唇齿轻启,饱满的红唇像是草莓一般在朱正廷的眼前晃来晃去。
“你硬了。”他说得轻描淡写,让朱正廷快要羞死过去。
可他的目光此刻像是受了蛊惑,根本无法从蔡徐坤的唇上移开。注意到朱正廷的视线,蔡徐坤又微微凑近了些,勾起唇角,轻声道:“朱正廷,你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
(以下省略n字)
一连两天,朱正廷都没有正眼看过蔡徐坤,无论走到哪里,他总是将视线放在地上,给人的感觉消沉而卑微。
吃完晚饭,蔡徐坤握住朱正廷伸手去拿盘子的手腕,皱眉:“朱正廷,跟我上床让你觉得很不齿吗?是不是觉得我很脏,配不上你?”
他似乎受到了惊吓,手中的盘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响亮。
“……我没有。”他摇了摇头。
蔡徐坤叹口气,轻轻地将他抱进怀里,两个人感受着彼此的心跳,炙热而鲜活。
“你的顾虑,我都知道。但是朱正廷,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蔡徐坤轻声细语的,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人。
能怎么办呢?朱正廷于蔡徐坤,就是他的珍宝,他只能捧在手里,珍之重之,爱之护之。
朱正廷轻轻地,点了点头。
到了深夜的时候,窗外忽然下起了雪,轻飘飘地,不声不响。
朱正廷晚上睡不着,打开窗帘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
处在南方的a市,是个不常下雪的城市,这样的盛景,可能十年才能见一次。不忍心错过,朱正廷推了推熟睡中的蔡徐坤,唤道:“起来看,下雪了。”
两个人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出了门,为了以防万一,带上了一把雨伞。
公寓外面是条宽阔的马路,只是如今已经很晚,没什么车经过。
外面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白茫茫一片。朱正廷站在雪地里面惊叹,蔡徐坤对着他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提醒道:“别着凉。”
路灯的光撒在雪上面,比往日亮了许多,将朱正廷一张小巧的脸蛋映衬得熠熠生辉,像是晴夜头顶的月亮。
朱正廷拉着蔡徐坤走出老远,等到兴奋劲儿过去,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二七一大学的操场上。
中间的绿茵草坪早就被成片成片的雪白覆盖,像是岁月悄然流逝时,给它绣上的银丝。
朱正廷坐在操场中间,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主席台:“你还记得那里吗?”
蔡徐坤点点头:“记得,运动会的时候,作为学生会会长,你在上面发过言。”
朱正廷歪头看向蔡徐坤:“你怎么只记得我发言,你可是当过两年半会长的人。”
几朵雪花悄然落在蔡徐坤的发梢,朱正廷伸出手,替他轻轻拂开,动作细腻,温柔。
手腕蓦地被抓住,蔡徐坤望向他的眼神,深邃,明亮:“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朱正廷挑眉,轻轻收回手:“说吧。”
蔡徐坤望着天空,漫天的白雪落下来,染遍他的睫毛:“神说,每个人都有七天,第一天遇见一个人,第二天相爱,第三天分别。”
“不是有七天吗?你只说了三天。”朱正廷疑惑。
“因为剩下的日子里,只有无边无际的思念。”蔡徐坤伸出手,接住了一粒手指大小的雪花,看着它在手里消失不见,“你离开的日子,于别人而言,可能是我最风光的时候,可是于我而言,痛苦到旁人无法想象。所以那个地方,我虽然站上去过很多次,但我最想记起的,只有你站在上面的那一次。”蔡徐坤指向主席台,像在呓语。
他固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