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保护章甜?”
顾茗合掌求他:“冯瞿,我求求你带走这个孩子,把她带回玉城去,等躲过这阵子风波,再送她去港岛。我不知道启越要做什么,但她不能留在启越身边,不然她会没命的!”
冯瞿注视着她,一时内心无限感慨,无数念头涌到舌尖,最终都被他咽了下去,只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你呢?要与他生死与共吗?”
多么可笑!
她要与恋人同生共死,却把情敌的小侄女托付给他,当他是什么人?!
这一刻,冯瞿很想掉头而去,他面色铁青,可是还知道是在公共场合,要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每一个字都好像冰雹一样兜头砸向她:“顾茗,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家里是开善堂的吗?随便阿猫阿狗都可以带回家里去养?只要你开口,除了章家的孩子,谁家的孩子我都愿意接回去好生养着!唯独章家的不行!要养你自己带到玉城去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定是气糊涂了!
明明她心里全无自己,一门心思想要跟章家的小白脸去赴死,他还要找借口想要带走她,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都是当初做的孽啊!
顾茗几乎哽咽,眼圈泛红,整个人都似乎在微微颤抖:“冯瞿,冯少帅!我想了半天,所认识的人里也只有你能保护章甜周全。别的朋友……他们要是沾上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当我求求你了,你我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再不记恨你曾经丢下过我,一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从今往后我必定拿你当恩人待!”
冯瞿几乎都要被她气笑了:“别拿这些话来哄我!我要一个死人记得大恩大德有什么用?你自己把小丫头丢给我,转头跟姓章的去找死,是拿我当傻子吗?以为听些甜言蜜语我就什么都替你做了?”
顾茗一夜未睡,还发着高烧,脑子跟浆糊似的,根本不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里,只以为他拒绝了自己的求助,伤心绝望之下难得在他面前露出几分脆弱与无助,捂着脸哽咽:“我倒是想跟他同生共死,可惜他不肯。他……他要跟我分手……”
冯瞿呆住了。
“你说什么?”他顿时怒气冲冲:“凭什么?姓章的小子脑子坏掉了?他凭什么跟你提分手?”竟然还敢甩了她?
眼泪沿着指缝流了下来,有些伪装一经拆穿便再也无法掩饰,顾茗怎么也堵不住眼里的泪水:“他……他让我滚。我知道他很伤心,谁遇上这样的事情都会伤心,可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真的要跟我分手,不是一时伤心,而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哭起来,但因为顾忌着公共场合,也只是小声呜咽,难过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冯瞿坐在她面前,面对着从来倔强却忽然流露出脆弱无助一面的小骗子,之间手足无措。
——他何曾见过小骗子这副模样?
“别、别哭!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带人去揍他,揍他给你出气!”脑子终于转过弯——原来他们分手了?
分手了她还要管章家的事情,你说她傻不傻?
他恨不得揪个人好好倾诉一番:枉我一直当她精明滑头,骗的我团团转,可是你瞧她傻不傻?!
顾茗难过的无以复加:“不要,他已经够难过了,不能怨他!你不要找他麻烦!求你了!”
她今天说了好几个“求你了”,每一次都是情真意切的在求他,那种恨不得卑微到尘土里的姿态让冯瞿心里既酸且涩,难受的几乎快要安慰不下去了。
“好好,我不找他的麻烦,他侄女我也送回玉城去养起来,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打死顾茗都想不到有一天她失恋了能坐在冯瞿面前哭。
人生有多少事情是始料未及的呢?
顾茗站在洗手间镜子前面洗脸的时候,已经烧的迟钝的大脑终于缓缓运转,她捂着脸恨不得撞墙——求人就求人,又哭又求算怎么回事?
卖惨么?
她一向不屑于此,偶尔拿来当示弱的手段,却全然是世故作派,这种无心之下做出来的事情,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
洗了把冷水脸,让大脑稍稍降温,她才终于红着一张脸出去了,再次重新与冯瞿面对面坐下来,她都觉得没脸见人,恨不得把脑袋钻进咖啡杯里去,呐呐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何至是失态啊?
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冯瞿却好像根本不介意,似乎心情很是不错,关切的望着她:“没事儿,我答应你的事儿一定会做到,你别担心。正好我娘在玉城也闲的无聊,带个小孩子过去让她照料,也能消磨点时间。”
顾茗恨不得向他作揖:“少帅,真的谢谢你!”
冯瞿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我送你回去吧,顺便见见那个小丫头。”
顾茗也正有此意,她跟着冯瞿坐上了汽车,靠在车后座上,只觉得头重脚轻,连自己也能感觉到呼出的气息都透着灼热,好像一列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