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柾第一次听说。齐藤和天大的长田保认识,他从来没听说过。田岛好象也不知道立花和实就是那个长田保的弟弟。
「是我要学向朋友保密的。我也要弟弟在外头不要向外人多提。因为总是会有很多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想要靠关系进公司或是要免费的软件。」
「深有同感。」
感觉到悠一异样果断的同意声里,传出(我想早点结束商谈回家去啦。不要在那里尽给我说些无关的事!)的无言压力,于是柾以紧绷的脸向和实开口了。再继续拖下去的话,可能会被悠一给杀了。
「呃,所以,齐藤把录像带托给我了。你前阵子有去他家拿录像带吧?」
和实点了点头。
「录像带只是有些折到,卡在磁头里,没有断掉。不过,可能留下一点小伤痕了吧?」
「录放机……修好了吗?」
「嗯。可是,我今天没带……」
「第三学期开始的时候也没关系。我不急……用货到付款的宅急便送过来也可以。」
「录像带?」
保在一旁发问。
「我不是说过吗?哥哥不在的时候,齐藤学长借了录像带。九月和盖亚的人一起去奥多摩那时的录像带……」
「啊……那个啊!」
「前阵子我去齐藤学长家想拿回来,可是录像带卡在录像机里面了。我跟他说,什么时候还都没关系……啊!那个!」
「咦?」
和实突然大声叫道,三个人都吓了一跳。悠一差点没把喝进去的咖啡给喷了出来。
「小和,怎么了?」
「……杯子……」
和实一脸苍白,朝上直瞪着悠一,小声低喃:
「那是……我的……」
「咦?」
悠一困惑地放下杯子。和实说的「我的」,指的好象是这个杯子。
「啊……明子又搞错,把它给拿出来用了。真是拿她没办法呢!」
保对瞠目结舌的柾和悠一苦笑着说明。
「对不起,请别介意。小和有点神经质,不太喜欢自己专用的餐具被别人拿去用。」
「哦……。我能了解。我也是那种没办法和大家同喝一罐饮料的人。」
有轻度洁癖的悠一说道,把杯子放回茶舰上。
保说了声「抱歉」,把杯子拉了过来。
「去跟明子说一声,请她重泡一杯咖啡。」
「嗯。」
和实点了点头,拿着杯子站起身来。那依旧是感觉不到实体重量的动作。
整个人线条纤细也是原因之一,或许整体给人的印象十分薄弱才会造成这种错觉。存在感稀薄……该这么形容吗?
正好想上厕所,柾与和实一起来到走廊。
并排站在一起的话,和实比柾矮了一个头。柾算不上是大个子,但和实更让人觉得他比一般人小了两圈。
连柾都能单手抓住的纤细脖子、少女般的垂肩……班上的女孩子体格都还比他好。
(这对兄弟一点都不像哪。)
哥哥长得又高又壮,简直就像个运动选手。或者,保在国中的时候,也是这种纤弱的感觉?
「……呃……」
一面走在宽阔的走廊上,和实以彷佛尚未变声的细微声音说:
「你和齐藤学长很要好吗?」
「嗯,还好啦。虽然不是常常混在一起,不过是同班同学嘛。」
「这……样啊!……呃……我听说……齐藤学长住院了……」
「嗯。我昨天去探病,他的意识还没有恢复。要是就这样沉睡不醒的话,好象会很糟糕。——这是我听说的,其它好象也有许多和齐藤相同症状而住院或死掉的患者呢!」
「这样啊……」
和实不安地露出阴郁的表情。
「原因……是什么?」
「原因不明。我也不太清楚,听说不管怎么检查都找不出任何异常,医生说原因有可能是强烈的压力所致—」
此时旁边的楼梯传来脚步声。
穿着黑色套装的中年女性,一面戴着黑手套一面缓缓下楼来。肩部一带的黑发烫鬈,虽然上了年纪,却是个相当出色的白皙美人……是保跟和实的母亲吗?
「您好,叨扰了。」
「……唉呀。」
柾出声打招呼,她便在楼梯中间站住了。
可是,她的视线冷冷地越过柾。拱形的眉毛尖锐地吊起,愤愤地开口。
「你又没去学校了?」
(咦?)
柾吓了一跳。学校……现在可是寒假耶?
「整年都在发烧头痛,老是请假。你这个样子,真的可以升级吗…我绝对不许你留级啊,丢脸死了。」
「……」
母亲瞪着和实,就这样下楼。
和实欲言又止地张开嘴巴,可是一和母亲视线相对,就彷佛萎缩似地垂下头来。她愈感烦躁似地扭曲了脸,朝里面怒吼:
「明子!帮我拿鞋子!」
「是—︵!马上来!︶
刚才的女佣马上就跑了过来。
「太太,您要出门吗?」
「都要你拿鞋子了,不出门要干什么?别尽问些蠢事。」
「啊、是,对不起。」
「晚餐不用煮我的份了。我很晚才会回来。」
女人高傲地说道,从走廊离去。这段期间,和实一直苍白着脸默默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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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说耶。可能是忘了现在是寒假啦,可是也用不着说成那样吧?」
结束商谈,两人辞别立花家时,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保邀请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