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一战解忧。”
旗帜不偏不移落到军爷的马前,接了巡视任务的军爷一眼就看到拦路的那个熟得不能再熟喜欢抢据点的死对头,不苟言笑的黑眸深处笑意一闪而过。
“放马过来!”
跷着脚悬坐在枝干上的丐帮弟子一手好酒一手鸡腿,乐呵呵地看着被一堆想要算命求吉卦百姓包围水深火热的纯阳道长,再看看门可罗雀卖五毒黑暗料理,川蜀特辣火锅和孜然小鱼干羊肉串的地方,啧啧摇头。
不过没关系,人不受欢迎宠物凑。
抱着竹节啃个不停的熊猫滚滚,异眸纯种波斯猫,还有特别听话会带出莹莹光芒的灵性蝴蝶,顿时就把注意力拉过来了。
当然,谁都没料到会杀出一匹黑马。
热闹喜庆的锣鼓敲得整条街都能听到,然后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个脸色严肃身着玄色盔甲的苍云弟子们全都腰系红带双手舞着红稠,比列队训练更认真的敲锣打鼓扬长而去。
尼玛,苍云军和扭秧歌这种组合,画风也太……魔性了。
“哎呀呀,不能亲见其他人此时此刻的表情,也算人生一大憾事了。”
出谋划策的风北夜靠在城楼上凉凉看笑话,他的身边,无缘无故被秋叶青抛弃留书出走的李复很是莫明其妙,为毛老婆突然就没了?
“秋妹在哪里?”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小妹执意要走,谁又拦得住?”
“我去追。”
“那可不行,新皇陛下,你要收拾的烂摊子可不少。”
“新皇?”
“很快就是了。”
风夜北一拍掌,就有建宁铁卫出现,将突然软手软脚踉跄了一下的李复给架回了皇宫。
在热闹喧嚣传不到的寺庙中,哀恸过度而病倒在床上的唐玄宗一阵猛咳,却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来,来人,水……”
病得昏昏噩噩的唐玄宗没发现不对,嘴里被灌进了冰冷的茶水,顿时胃部一阵抽搐,伏着床沿吐得头昏眼花。
刚怒极要呵斥服侍的人,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不可能再出现在他面前苍老的脸,瞳孔不禁猛然收缩。
“你,你不是死了吗?”
老无名也即是王毛仲嘶哑着嗓子轻笑,毫无恭敬之意的就这么坐到唐玄宗那张龙床上,惊得玄宗慌忙后缩。
“救驾!来人!”
病得有气无力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整座寺庙就像一张黑幽幽的大口,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你,你做了什么?不对,还有谁!?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
犹如困兽般焦躁的唐玄宗愤怒得青筋暴起,转瞬又因为情绪激动而咳出血来。
“孤,朕,咳咳,不会放过你们,咳……”
王毛仲饶有兴趣的看着唐玄宗声嘶力竭,却并没有给他提供任何线索,任由他疑神疑鬼将身边亲近之人逐个下罪,他当年就是这样被对方恩将仇报送上死路的。
“不会有人来了,这里只有你和我。”他故意恐吓的放出杀气,“最开始陪在你身边的是我,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也只有我,不论是武惠妃,杨贵妃还是高力士,统统都是你留不住的。”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苟富贵,勿相忘。”王毛仲低低的笑,有带着乌黑的血丝从嘴角溢出,“陛下贵人多忘事,奴才可是记到心里的。”
唐玄宗本名李隆基,是唐睿宗李旦的三儿子,在武则天称皇的那段时间,李氏皇族人人自危,年少的李隆基身边只有王毛仲这么一个算是的亲信的手下。
后来李旦复辟李唐皇室,又经韦后之乱,王毛仲跟在李隆基身边鞍前马后的冲锋陷阵,九死一生,终于护得李隆基坐上了那九五之尊。
李隆基壮志未酬时笑言苟富贵不相忘,然而人啊就是忘性大,一旦掌握了生杀大权,便会变。
为了好名声,他第一个杀的,便是知道他太多秘密又挡在他面前为他竖敌太多的王毛仲。
已经退休在家觉得后半辈子可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王毛仲接到圣旨时还疑心自己在做梦,可惜事实不会因人的意志而改变。
所以曾经显赫一时的御前红人王毛仲死了,江湖上多出一位老谋深算喜欢玩弄情报的老无名。
唐玄宗张大着嘴虚弱的想说什么,布满血丝的眼睛满是恐惧,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冰冷僵硬,那是死亡的感觉。
王毛仲目送他的前主子死不瞑目,这才带着笑意闭上眼,微微起伏的胸膛缓缓平静。
建宁王不会允许他走出这扇门,可惜他不知道,他并不想走出去。
尖啸的烟花冲上高空,然后炸开一朵朵绚丽的火花,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富豪搬来这么多烟火,整个天空都好像在下金色的雨一样。
天空金色的雨下了很久,整个长安城不管距离多远都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去凑热闹的谷之岚安静的收拾着自己的医疗用品,雪白的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那张温婉年轻的脸。
祁进面无表情的站在树杆的阴影后,像块失去了灵魂的石头。
就在刚刚,烟花在天空炸开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那位恶人谷十恶之一肖药儿的独女,恶人谷赫赫有名的小毒仙肖天歌吻了谷之岚,嘴对嘴的那种。
世界观破碎,瞬间死机的祁进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对谷之岚有愧,希望给她最好的照顾,却意外牵动了情愫。然而两人之间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