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因此被蒙蔽,叶君书谋得好处就是事实!”
叶君书这才明悟当初玳王祝贺儿得爵位的更深用意。
儿只是一介平民,那以他们和泰安帝的关系,很轻松就能揭过去,但儿被封为了慧郡主……
除了作壁上观的朝臣,另外两拨官员吵得不可开交。
这就看出叶君书的人缘了。三分之一的朝臣都在为叶君书辩解,当然,也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朝臣紧抓着叶君书不放就是了。
泰安帝看着吵成一团的朝臣,他俯视一圈,众人百态尽入眼底。
玳王面色淡定,实则眼里有丝愉悦的表情,七皇子面色焦急,生怕叶君书被定罪的神态……
泰安帝不悦道:“都给朕闭嘴!”
官员们顿时安静,规规矩矩的站好。
泰安帝望向从一开始就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叶君书,“叶卿,你可有话说?”
这等于是给叶君书一个辩解的机会,没有直接定罪。
付御史:“陛下……”
他正要说话,被泰安帝冷眼一看,顿时噤声。
叶君书先是俯首叩礼,接着才缓缓道:“启禀陛下,儿遮掩容貌欺骗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之事,臣无可辩解,但罪臣请求陛下,如果真要定罪,就只惩罚罪臣一个人,不要罪及家人……”
叶君书再次叩首,“一切的一切,错全在罪臣,是臣无能,护不住家人,儿委屈了这么多年……”
叶君书匍匐在地,哑声道:“臣自幼父姆双亡,臣身为长子只得担起责任养育幼弟……家中幼弟尚小离不开人,幸得乡亲们亲善,不时帮忙,日子勉强过得下去。
臣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去,臣会一直在村子里,养着弟弟们平安长大,直至成家立业。可直到九年前,与世无争的小镇来了一个人,噩梦就开始了……”
“这人乃大户人家出身,家中奴仆护卫众多,且喜好美色,期间逼撸稍微有些姿色的哥儿无数,导致县里乡下人心惶惶,连县太爷也狼狈为奸,最后竟然连尚未长成的小哥儿也不放过,看着好看的小哥儿,就抢夺过去,养在身边……”
“儿不过是个八岁稚儿,却被那qín_shòu看上……臣当时不过是个乡下小子,强权之下如何护得住弟弟? 臣没有办法……
臣只好出此下策,用些寻来的药物儿装作发病得荨麻疹,才借此逃过一劫。
但是也因为这件事儿留下很深的阴影,来到京城后,臣无数次儿,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且不说京中容颜出色的哥儿不知凡几,他不过是在乡下才称得上好看,这里是天子脚下,不会再出现当年的事。
儿是在太怕了,怕到觉得自己顶着这么一张脸才安心,是臣没有儿安全感……”
“这一切都是臣的错,是臣无能,护不住亲人,所有的错臣一力承担,请陛下降罪!”
叶君书将当年的事剖开来,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真情流露。
叶君书至今还能回忆起当年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恨。
“一派胡言!陛下英明治下,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助纣为虐的官员?还有哪家的人胆敢如此猖狂的横行霸道欺凌弱小?”
叶君书的情绪平复许多,他坦然道:“臣所言之事无一虚假,当年之事,陛下派人一查就知道。”
江阁老这时出言道:“先不论叶大人的欺君之罪是否成立,咱们朝廷也不能容忍有如此败类出现,一经查明,必定严惩。”
夏侯宣璟看向叶君书,十分感慨,万万没想到,子舟哥一家竟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他当即道:“叶大人,这个官宦之子是谁,你尽管道来,如此藐视王法之人,待父皇查明真相,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正义迟早会到来。
叶君书看了一眼夏侯宣璟,眼里闪过一丝暖意。
见泰安帝没有打断,显然也是要追究。
他看向由始至终表现得十分超然的明相,以及开始沉下脸的玳王,然后沉声道:“说来,这个人各位都听说过,或许还认识,他就是……”
顿了顿,叶君书接着道:“明鹏鹍,听说是明相的二子。”
叶君书一言出,当即激起千层浪。
有官员顿时跳脚激动道:“一派胡言!”
“陛下,叶君书为推脱责任,竟污蔑为朝廷殉身之人,还请陛下为明家做主!”
不少官员想起早就忘在脑后的明二爷,一时之间神态各异。
他们可都知道,当年明鹏鹍之所以离开京城,可是因为贪恋美色,强抢了广安侯一属下的哥儿,导致那哥儿自尽寻死,事情兜不住了,才被明家匆匆送离京城。
原来是在偏远的地方作威作福去了吗?
天高皇帝远,还真是死性不改。
是了,当年明鹏鹍可是在临丰县的临江边道被贼寇杀死,回到京城时,还得了个为朝廷清除贼寇不幸以身殉职的好名声。
要知道,临丰县就在丰城县的隔壁……
这么一来,当年明鹏鹍之死,就有待商榷了。
一时之间,众人眼神各异。
当年的叶君书才多少岁?十五岁吧?竟然将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官之子给搞死了?
这份心计,着实让人心惊。
一直作壁上观的广安侯冷笑道:“明鹏鹍什么样的人,这京城上下谁人不知?明大人何必做睁眼瞎?”
这位上蹿下跳的,是明家的旁支,连明相和明鹏展这两位直系亲属都还没什么反应。
叶君书恍若未觉百官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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