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陈硕,你从来没对我说过那麽浪漫的话,哪里刺激到了?最近是不是常看文艺片?呵,不过,我还真喜欢听你说情话。”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把灵魂卖给任何人任何东西,没有什麽可以控制你。”
他的瞳孔缩了缩,慢慢坐起来:“他们这招可真够狠的。”
“能挺过去吗?”
“能。不过……”他朝我靠过来,“你得吻我,让我有点力气啊。”
我用力扯住他的衣领,给了他一个温柔至极的吻,轻巧地舔著他的上唇,他张开嘴,引入我的舌进去与他缠绵翻腾,我拥住他的肩膀,他突然轻呼一声。
“怎麽?”我的神经一刹紧绷。
“浑身酸痛。”他的汗已经顺著额头下来了,眼睛却仍专注地看著我,“来,再吻我。”
这一次,我没有动:“你不会被他们击溃的,我一定可以让你脱险。”
“我相信。”他微微点头,一把抱住我,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停毒的先兆症状就是邪犯经络肌表,流泪流涕,浑身不适疼痛。
突然,他放开我低下头,把脸埋进自己的右手掌心,另一只手猛地推开我:“陈硕,你现在可以走开了,出去。”
我紧迫地盯牢他:“告诉我,你哪里难受?”
“你出去!”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你快出去!”他抬起头冲我吼起来,“马上出去!我不用你盯著!”
“我要帮你。”丝毫没有退让,“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不,你出去就是帮我。”他用尽力气赶我走,眼神里全是压抑的痛苦,“太难看了,我不想你看见我这个样子,你出去,让我自己熬……我能行。”
“你需要我在旁边。”
“不!”他无力地摇头,一脸难受,我第一次看他这麽脆弱,“你出去,把门关上,关紧,不要让我出去,你也不要进来。算我求你!”
他的眼眶红了,泪流下来,我从来没看过他哭,一时怔住,心像被人翻搅过一样,他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倔强地不肯再看我,虽然知道流泪只是症状之一,他也不想让我看见他的无助。我知道接下来会迅速转入中期,病症会更明显,情况也会更恶劣,我已经能预见前方的狂风暴雨。
“我留在这里,算我求你。”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像以前任何一次一样。
他抹了抹脸,声音低下来:“我只是不想你看见我这样……”
“你需要有我见证你的毅力,郑耀扬,你不会输的。”
“如果我输了,你会不会揍我?”
“会,狠狠地揍。”
“陈硕,把我绑起来。我怕我再过一会儿要冲出去,快,把我绑起来。”他居然也想强性脱毒,这不可能成功,但我们都想尝试一下。他身上已经湿透了,英气的脸庞现在布满对抗的坚毅,眼神闪著挣扎的火苗,嘴唇紧抿,被汗浸渍的刘海使他多了几分孩子气的脆弱,也像一头被竹笼围攻的狮子,倦怠却仍然顽强突围。
我抽出软皮带,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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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提醒自己别手软,他坐著,我将他的双手捆在床头,这种极端的举动使人心头发怵,我根本无法正视他炙烈的眼神。
“你可要绑紧点。”
我扫他一眼,故作镇定:“放心,你逃不掉。”
“陈硕,我要是改变主意,你就绑我,不要给我机会反悔。”
他说的是实话,在这个艰难的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都无法保证什麽。
对他,也像对自己:“如果你反悔,我不会留情。”
“我还从来没这麽背过,真他妈的……”
看他这副狼狈样又想到要骂人,不禁佩服:“你想过怎麽报复那夥人了麽?”
“不必麻烦。”
“噢?”这可真是个耐人寻味的答案。
“我要──夺回成业的继承权。”这可真是致命一击。
“好,帮你拨头筹,可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我只要两个星期。”
我一把抱住他:“别控制自己,想喊就喊,不用在我面前掩饰。”
“我要是能自控,也不用被绑了。”
他的汗越出越多,嘴唇涩得很,我退出屋去取水,顺带拿热毛巾帮他擦身。渐渐的,他显得更无力,蜷缩到靠墙的一边,开始无意识地呻吟低喘,痛已经大举进犯。
我转过眼,再次走出去,关上门,背贴上门板一会儿,慢慢滑坐到地板上,狠狠地抓了抓头发把手臂搁在膝盖上沈思。
门口的那些保镖困惑地看我几眼,不知所以然,直到李医生再次赶到,我才站起来领他进房间,郑耀扬这时候已经是意识模糊,我只能在一旁静静看著他。
李医生替他做了一些常规按摩,然後与我退到阳台上,他面色凝重地递上化验报告:“万幸,中毒程度没有太深。不过,真的决定强性脱毒?这很困难。”
“如果可能,不想用药。”
他的总结陈辞有些残酷:“戒断过程中会出现疼痛难忍,可以适当用些非麻醉性镇痛药,失眠严重可服安眠药,也能用抗焦虑药减少痛苦。如果硬脱不用任何药物,病人会出现明显的戒断症状,像寒战、烦渴、发热、精神恍惚或谵妄如狂等,还伴其他症状,要有心理准备,整个过程估计要三个月左右。”
从落地窗望进去,看著那个忍受煎熬的男人:“我们有准备。”我说的是“我们”。
“这是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