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幅《闲情赋》被挂在了二楼。太子怕再有什么没收好的,也不敢逗留这楼,挂好就和二少离了起云楼。夜色漆黑如墨,东宫灯火微明。
二少说:“天色已晚,若是再不回去,家父就该报官了。”
太子看了看天,点头道:“这么晚,你回去也危险,不如就我这呆一晚,明天再回去。我托人去给翰林学士送个口信就好了。”
“嗯?还是……不劳烦殿下了吧。”
太子动作奇快,已经吩咐了下去。二少看了看离去的侍卫,心情有些复杂,怪怪的,“那,既然这样,我睡哪?原来那个屋子吗?”
太子说:“当然不行,那屋早就被我改成仓库了。”
“……”
二少最终住在了北边的房屋,丫鬟收拾好出去之后,他有些疲倦地躺在床上,困意渐渐袭来。
太子又去了趟起云楼,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确定没有了二少的诗作才离开。太子没有回宫休息,反倒是拐进了一间房,将袖中的字画纷纷拿出来,挂在墙上,所写所收集的诗作皆为柴温手笔。
太子环顾了一圈,便离开了,将门锁好,嘱咐两个侍卫:“除了我,谁都不许进入,尤其是柴家二公子,记好了。”
“是。”
太子回到寝宫,微微叹道:“要是被他知道就糟糕了。”简直难为情,太子微微红了脸,皱眉埋怨,“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太子躺在床上,窗棂透进月光。太子回想这一天的事,不由笑了笑,原本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柴温打上交道呢,今晚他就睡在了东宫,父皇说的是,果然事难料。柴温啊柴温,怀平,柴温……翰林学士是多希望自己的儿子品格纯厚,连名带字都这么温和,哪里能让人想到他以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纨绔……等会,逛青楼的算不算纨绔?太子狠狠皱了皱眉,打了一拳枕头。好个柴温,哼!继笛声悠扬的新雨姑娘、舞动京城的花魁姑娘、拥有天籁之音的弦姑娘和善解人意的和秋姑娘之后,又多了一个什么琴姑娘!估计不久以后,就会有一首称赞人家琴技高超的诗啦。
“沾花惹草!”太子恨恨道。
太子想来想去,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掀开被子,披了衣服就出去,寒夜微冷。太子不由自主地就来了二少的门前,推门而入,怎么连门都没锁好。太子小心翼翼地来到他床前,坐下来,有些气,又有些无奈,自己那么纠结愤怒,当事人却睡得安稳。太子嘀咕道:“我警告你,你不许再去青楼了,要是再去,我真的就告诉你爹了,我就不信翰林学士没办法收拾你……”
以防惊着他,太子说完便走了,轻手轻脚地关好门。
第8章 第 8 章
第二日,二少就告辞了。
一回到府中,就被娘给拉着不放,忧心道:“怀平啊,怎么回事?昨晚你不是和同学吃饭的吗?怎么扯上太子了?昨晚太子派人传来口信,说你在东宫歇下了,我和你爹都大吃一惊,快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为难你吧?”
翰林学士思索道:“太子殿下可是为了九年前之事?”
“爹娘,你听我说。昨晚我和张兄在千梦楼吃完饭,遇见太子实乃偶然。幼年那事确实是我不对,虽然当时已经道过谦了,但是我和太子关系一直冷淡不好,我索性就去亲自跟他道歉,化解尴尬。殿下没有为难我。”二少笑了笑,“不过太子殿下有时候也真是可爱。他带我入宫,就是想让我见识一下他出众的书画造诣。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在书法方面极为用心。让我大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想法。”
听他这么说,二老终于放心。
学士道:“陛下果然神机妙算。怀平,若没有你的一席话,太子殿下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学习书法呢。”
“我当太子伴读的时候,太子就不喜欢学习,好像只对画画感兴趣。”
学士闻言,叹道:“那是因为太子殿下根本无心国家政事,陛下也正忧虑呢,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们这些为人臣子,本该为陛下排忧解难,却愧恨无可奈何。”
二少想了想,“太子殿下如今正年少,以后的事情还未可知。”
学士摇摇头道:“算了,东宫之事不可多说。”
某日,宫中,歌舞纵横,满汉全席。太子殿下觉得眼前乏味,百无聊赖。皇家宴会每次都是这样,一点新意都没有。他想起了二少,心中又是一阵烦躁,那人昨日竟然启程去赵州了,而且还没有告诉他。太子顿时觉得心中气不顺,哼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清阳公主掩唇笑道:“太子哥哥何故借酒消愁呢?”
太子没有搭理。
公主道:“不说就罢,反正太子哥哥你也是整体这副表情,我还不想和你说话咧。”
太子斜了她一眼。
公主见没有激怒到他,耸肩道:“也只有谈到柴二公子,你才不是这种面瘫脸。不知道我未来的嫂子能不能受得了你。”
“你吃饭,不许说话。”
公主笑道:“父皇和母后已经在为你物色太子妃了,你猜他们最中意谁?”
太子不耐烦道:“不知道。”
公主和太子乃亲生兄妹,一母所生,也只有公主才敢在太子面前毫无礼数,甚至有些肆无忌惮。
至于太子妃人选,太子第二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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