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有什么不妥么?”
滕裳摇了摇头,只是笑道:“没什么不妥,我只是在等侯爷没说出来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说。”
薛后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想着没有
这么挂像罢……
“咳……我只是在想,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能为后阳义气一次。”
滕裳听完了更是笑,笑的薛后阳有些不知所措,只听他道:“原来侯爷对滕某一直这般体贴温柔,是想让滕某对侯爷有义气。”
他说着点了点头,一副领悟的样子,道:“哦,原来是义气。”
薛后阳知道被他调侃了,只是多余的话他也说不出来,薛后阳脸皮薄的多,虽然平时一副不拘小节的豪爽样子,其实禁不住什么调侃。
滕裳看着他脸上发红的样子,道:“滕裳心里是感动的。”
薛后阳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滕裳道:“难道侯爷不希望听我说感动?”
薛后阳又点了点头,“希望,希望……”
他说着猛然呆住了,就见滕裳忽然探身过来,按住薛后阳的一边肩膀,微微侧头轻吻着对方的嘴角。
薛后阳愣了好一会儿,感到嘴角轻微的刺痛,才猛然回过神来,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道:“先生并不需要这么迁就我。”
滕裳看他一边脸上发烧,一边“大义凛然”的说着这话,好像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
叹了口气,道:“滕某自认为是聪明人,侯爷心里希望什么,想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出四五分……再者滕某也算是有几分骨气的人,如果我不愿意,会去迁就和一个男人亲近么?”
薛后阳听了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些惊喜,还有点不敢置信。
薛后阳走后滕云又被留了下来,俩人一起用膳,这几日奏章繁忙,薛钧良似乎有些疲惫,姜谕特意让人把午膳设在花园里。
以前薛钧良一个人用膳,自然食不言寝不语,后来总是让皇后陪着用膳,如今让滕云陪着,总是下意识的为他布菜,布过了才忽然意识到,那个皇后已经不在了,而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也不知道吃不吃得这个口味。
不过滕云就是之前的皇后,自己习惯没有什么改变,薛钧良给他夹的,正是他偏爱的菜。
薛钧良忽然道:“你不吃姜?”
滕云愣了一下,这才看到自己盘子边上被挑出了很多姜丝,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以前还是皇后的时候,脸上的大小的伤口还化着脓,不注意吃辛辣刺激的东西,白天还不觉得会如何
,晚上就寝的时候就会一直睡不着,脸上隐隐发疼一晚上的感觉可不好受。之后再吃东西就会也小心一些,时间长了养成的习惯一时也改不掉。
薛钧良似乎在回想什么,笑道:“你不只聪明如他,更是连习惯也是如此……孤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
他说的太暧昧,让滕云听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滕云的身份是谋害皇后的罪臣,虽然如今封了滕南侯,薛王又提了一句要纳入后宫,但谋害皇后的事情不是能抹掉的,恰恰薛钧良却喜欢拿他和皇后对比。
薛钧良见他不吭声,道:“和孤一起用膳,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
滕云恭敬的道:“微臣惶恐,这是微臣的福分,怎么敢觉得无趣。”
薛钧良好像是在找话题,道:“你从小便在滕国长大么,那边的风土人情如何?”
滕云心里一突,他确实是滕国长大的没错,但是他不知道真正的滕英身世如何,只听说过滕英是奴籍,后来因为口舌伶俐能说会道被提拔,但细致的一无所知,唯恐这是薛钧良下的圈套。
滕云还想随便的模棱两可敷衍几句,就听姜谕道:“陛下,德妃娘娘来了,说路过花园,知道陛下在此用膳,特来加菜。”
薛钧良笑了一声,逛花园还带着菜?皇后去世,后宫就算是无主了,滕妃和她平起平坐,但最近犯了事被废了妃位,估计德妃是觉得自己的出头之日到了,所以赶紧来巴结薛钧良。
其实这也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德妃听说了薛王要娶男人,虽然不可能一上来就做男后,但滕南侯毕竟是个侯爷,真的纳进后宫,也不能给多低的封号。
她就是想来看看,这个男人凭什么能迷住薛王。
薛钧良有意无意的睥睨了一眼滕云,然后笑道:“难得德妃有这份心意,让她过来罢。”
听他这句话的意思,似乎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薛钧良就是想看看滕云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滕云的聪明才智他领会过了两次,但如果是女人来找茬,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德妃提着小篮子,被宫女簇拥着,聘婷的走了过来,看那小篮子,顶多是装饰,也放不下几个菜。
德妃把篮子交给侍女,盈盈拜下来请安,道:“臣妾听说陛下日理万机,特意做了两道小菜,陛下要保重龙体才是。”
薛钧良没多看一眼
篮子,只是道:“德妃有心了。”
滕云道:“既然陛下有事,微臣先行告退了。”
薛钧良却拦住他,笑道:“诶,菜还没有动过多少,怎么就走了,是不合胃口么?”
他说着语气更为暧昧,道:“或者是那日酒宴,累着了滕卿?滕卿嘴上不说,定然心里怪罪孤王了罢。”
滕云听他这么说,顿时脊背僵住了,那天晚上薛钧良果然没有醉,他记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故意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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