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敢封侯拜相,如果我能帮薛王退敌,到时候请求准许我出宫。”
薛钧良这才收了神,又恢复了一贯的作风,道:“你倒是有自信?”
“如果失败,薛王尽可能把新仇旧恨,放在一起报。”
薛钧良笑了一声,仿佛这句“新仇旧恨”很合他的心意,这一声笑听起来还颇为森人。
“好,孤就趁了你的心意,看你到时候死的能有多惨。”
滕云道:“眼下奉王点兵,说不定不日就会偷袭,小人恳请陛下派人。”
“你说,要什么人帮你?万年侯么,论打仗没人比他出色,你是想调遣他?”
滕云笑道:“小人不敢差遣侯爷,只听说陛下手中有程田旧部,就要这三人,外加一千步兵。”
“哦……一千人。”
“是一千又三人。”
薛钧良看着他,道:“孤一直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哪里来的能耐?”
滕云道:“小人要这一千又三人,并不是退敌的,纵使小人狂妄,也不敢拿一千兵马去打奉王……我只是用这些人来收服滕国的兵马,上下一心,一鼓作气,必能退敌。”
“我便借给你,但何氏三人只忠于……”
薛钧良说着,有一瞬间失神,随即又道:“这三人只忠于皇后,秉性乖戾,到时候不能驱使,可别怪孤心狠手辣了。”
“我自有办法收服三人。”
薛钧良当下让人叫来何氏三人,何氏三人君披麻戴孝,穿着丧服,见到滕云还以为是放火的滕英,抽剑就要砍了滕云,幸好卫兵冲进来架住三人。
薛钧良坐在大椅上,道:“你三人都是孤的心腹,当日皇后举荐……还历历在目。”
他说着眼
眶似乎有点红,就算那日听闻皇后的死讯也没红过眼睛。
何氏三兄弟听他这么说,都不自主的想起了皇后,三个大汉都有些禁不住开始抹眼泪。
一时间殿里有些肃静,没人说话,薛钧良顿了顿,才开始又说道:“你三人对皇后的忠诚,孤从来都不会质疑,如今滕英夸下海口,说可以凭借一千步兵让滕国上下归心,如果现下处死滕英,固然能解心头只恨,但难免惹人不服。”
何忠怒道:“他还敢不服?”
薛钧良道:“孤找你们来,是让你们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届时没有完成,他就归你们处置了。”
三人听到最后半句,才把心中怒气放回肚子里,如果这个侍卫可以归他们处置,岂不是最好,省的等别人处置婆婆妈妈的。
滕云看着薛钧良的举动,心里冷笑一声,他到底该怎么看待薛钧良这个人,他的感情从来让人捉摸不定,时而伤心时而冷酷,他觉得这么久以来,似乎已经摸清楚了薛钧良的底儿,但是现在看来还差得远,差的太远了。
薛钧良又说了几句话,无非是怀念以前的事情,何氏兄弟心思简单可能听不出来,但滕云听得非常明白,这些话就是想打动三人,好让他们看紧自己,盯住了自己不要趁机会逃跑。
而这三人还愣愣的抹泪,果然君臣的区别就在这里,不止地位高人一等,心思也要比别人深才行。
薛钧良等众人退下去了,才叹了口气,姜谕站在一边,道:“陛下……传膳么?”
薛钧良良久没说话,半响才道:“孤没胃口,晚上再说罢。”
姜谕沉默了一会儿,道:“陛下虽然嘴上不说,但老奴跟了您这么多年,多少还是知道的……陛下如果难过,可以和老奴说说……”
薛钧良挑眉笑道:“你怎么知道孤难过?孤是装给何氏三兄弟看的。”
“陛下……”
姜谕垂着头道:“别人不了解您,老奴跟在您身边数十年,如果再不了解您,也不必站在这里了……”
薛钧良没言语,目光也不知道聚在哪里,笑道:“孤失去了皇后,失去了人才,刚刚知道什么叫上心……却不能动薛钰,不能动滕南侯,孤是万人之上,却空比滕铮轩。”
“陛下不要这么说。”
姜谕道:“滕铮轩固然
是一世枭雄,却没有受过这般忍耐,他一生来的爽快,安知道如果遇到这种事情,能处理的比陛下更好。陛下……连老奴都知道,开疆容易,守土难。”
顿了顿,姜谕又道:“陛下您对皇后娘娘的感情……连老奴都看出来了。”
滕云没有再回牢里,很快升职就到了,拨给他一千步兵和何氏三人。
滕云当然知道,薛钧良不可能放过自己,这也只是缓兵之计罢了,就算自己真能退敌,到时候君王翻脸如翻书,照样还是死罪。
但是滕云又过不了自己这关,如果不出手,奉洺打来薛钧良兵多,下场一定是两败俱伤,他是带过兵的人,他见过尸骸遍地的场景,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众人两败俱伤。
而且滕王已经没了,滕王变成了滕南侯,滕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念想,他一生的忠诚都被自己的父皇做了嫁衣,为了保命献给了薛钧良……
点了兵,这些人多半是不服他的,滕云也没想着这个身体有多威严,能有多少人服他,滕云也认识滕英,这个人溜须拍马无所不及,唯独除了实干没有,在京城里混得很开。
滕云并不是让他们去战场,所以服不服没有多大用处,滕云把他们召集起来,让他们快马加鞭赶到滕国,修一座庙。
众人一听更不干了,他们都是禁军里最能干的侍卫,是千里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