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更重要的事吗?”
“怎么会呢?在你姐姐眼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碰巧的出现在医院。”
施文柏虽然不喜欢那个聪明的让人敬而远之的女人,但因为她是田夕磊的姐姐,并且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田夕磊留在了他的身边,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帮她说“好话”。
这么做,倒不是为了感恩,或者刻意讨好谁。
这么做,仅仅是为了让那颗迷茫而又不安的心灵获得一丝丝的慰藉。
“求你......别再帮她说好话了。”
田夕磊偷偷抹了抹酸溜溜的鼻子,事到如今,他已经真的不知道这个姐姐想干什么了。
以前,就算她再怎么胡来,也是个知道手下留情的好姐姐。既不会伤人性命,也不会随手将弟弟交托他人......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没有帮她说好话。她应该真的很在乎你,否则就不会把你放到我身边了。”
“就算不是你,她也会随意把我拜托给他人吧。”
“这你就彻底错了喽。”施文柏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田夕磊的脑袋,“如果真的是随意的话,她至少也会把你交托给熟悉的人吧。譬如赫赫有名的苗希辰,又或者体贴可靠的物理学家尹冬野......”
田夕磊缓缓的抬起头,眼眸中流露出一种后知后觉的惊讶。
“以你姐姐的绝顶聪明与狠辣的行事手段,想刨我家祖坟可是分分钟的事。”
“我姐姐才没那么无聊呢,吃饱了撑着,跑去荒郊野林刨你家祖坟……”
田夕磊在国外呆的太久了,似乎不太理解这种含蓄的比喻手法,一本正经的顶嘴样儿差点都逗乐了施文柏。
“你是傻吗?我说你姐姐刨我家祖坟只是个比喻。”
“比喻?”
“当然啦!刨祖坟的意思是个人信息以及人际关系全都被挖了出来。你姐姐刨了我家祖坟,就是代表他已经掌握了有关我的一切。”
这点,施文柏也是最近才意识到的。而且直到昨晚之前,也还只是猜测。可当梅子闯了大祸而田夕磊第一时间主动联系他时,猜测就已经顺理成章的转化成了事实。
田夕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没有再顶嘴。
“或许,你姐姐早就知道了一切。无论是我的真实身份,还是我对你的情感,她应该都了如指掌。”
“所以她也知道,你......就是那个曾今在校园欺凌过我的朋友?”
由于情感的变化,田夕磊虽然已经对那件事渐渐释怀,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而又可笑的现实——自己的姐姐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把他送到了那个暴徒的身边。
他难以抑制的悲愤、难过,感觉自己再次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背叛了!
面对田夕磊的追问,施文柏心疼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当你姐姐做下这个决定时一定非常痛苦。”
“......”
“最近这几年,我其实一直都在找你。就在你刚刚大学毕业那年,我终于确定了你在美国的住处。”休息了片刻后,施文柏的呼吸渐渐平缓起来,“那会儿,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想都没想,就推了所有的工作,然后带上几件换洗衣服,直接飞去了美国......”
“你去美国找过我?”田夕磊的瞳孔微微放大,无比震惊的咽了咽口水,“我.....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啦!因为我刚出飞机场,就被你姐姐爆打了一顿,然后还被请去喝了茶......”
说到喝茶这事时,施文柏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涩与憋闷的笑容。
那也是时隔多年后,施文柏第一次见到田夕磊的姐姐。
那会儿,她还是在读书,没什么名气,却已经消息灵通的吓人。施文柏刚刚取了托运行李,甚至还没来得及联系当地的线人,就被一个扎着短短的马尾,背着块沉重画板的女孩给拦了下来......
“姐姐她真打你了?”
“那当然啦!而且下手快很准.....喏,喏,看这里,这块褐□□域就是被你姐姐用画板给砸的,当时缝了好几针呢。”
施文柏撩起袖管,把大臂上一处陈伤给展现出来。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一条长满短脚的褐色疤痕让人遐想......
田夕磊摸着那道伤疤,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愧笑。
“我刚毕业那会儿,姐姐她的确闹过不少事......不过,我还以为她又到了叛逆期呢......”
“你姐姐是一直都没过叛逆期!”施文柏放下袖管,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她其实是恨我的,所以当年才会往死里打我吧......打完了,又不得不把亲弟弟藏到我身边,无论是谁,都会很痛苦吧......”
听了施文柏这番言论,田夕磊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烦躁的看向医院的大门,愈发想找那个神秘男子问个清楚了。
只可惜,对方已经走远了。
“切,瞧我们俩,竟然就在这儿聊起来了。走吧,回病房挂水去......”
施文柏拉着田夕磊起身,然后牵着他走向了电梯。
回到病房后,施文柏叫来了护士,重新在田夕磊的血管上扎针,吊水。
看着输液管的药水慢悠悠的嘀哒着,田夕磊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沉入梦想......
那碗被田夕磊吃了几口的猪肝炒饭已经不再冒烟,施文柏端起来,扒拉着吃完。而炒饭旁边,是他命人送来的鱼汤与排骨汤,正腾腾的冒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