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他就不怎么和家里人联系,因为他和苏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所以他母亲只好经常给韩旭打电话,了解一下自己儿子的状况。
“阿姨啊,不用担心,我最近有去看过他。”韩旭例行向苏辰的母亲汇报情况。
“他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阿姨你不用担心。”
“恩,那就好,他最近有没有喝酒,有没有什么事?”
“最近有两份工作,挺忙的。”韩旭没有提苏辰喝酒的事情,只是怕他母亲担心。
“还是不肯出门?”
“……恩。”
“哎……我真是不知道拿这个孩子怎么办好。”苏辰的母亲叹口气。
“小旭啊,虽然阿姨知道可能有点麻烦你,不过我也找不着别人了,你替我经常过去看看他,照顾照顾他好吗?”做母亲的声音中透着无奈。
“阿姨你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会的,毕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韩旭说的是真心话,他不会放着苏辰不管。
“抽时机啊,你也帮我劝劝那孩子,你说他怎么就这么钻牛角尖?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阿姨,你也别太着急了,我想时间长了他就会忘了。”韩旭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安慰人的话,他知道,苏辰认准了的事,谁说几箩筐的话都是白费。
“时间长了就会忘,可是多少年才算时间长了啊?这都已经过去三年了,一个人一共能活几年?我是他母亲,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骂他,这死小子,自作孽,不可活,他不活,也不让我活了啊!”说着,母亲似乎又要落泪。
“阿姨,你别这么说,再等等,他这人比较拧,可能反应过来也比一般人时间长点,早晚有一天他是要出来的。”这是韩旭内心中的希望,他不是不能理解苏辰,可是他也希望他快点结束这种折磨自己也折磨身边的人的生活,不是他不能坚持去照顾他,只是他从以前就认识的苏辰,那个坚强,果断,聪明过人的家伙,不应该过着这样的生活。
又听了苏辰母亲的第n次抱怨,把说过的安慰第n次的重复一遍,终于挂掉了电话。
回头看见丁宇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竟然已经坐在诊所的沙发上,鄙视的看着他。
“我发现你这家伙很伟大,不仅照顾一根筋的自闭男,还得照顾着他老妈!”
韩旭白他一眼,他知道丁宇光就是看不得他照顾苏辰。
“你别白我,我说的不是事实?以后要是他苏辰一辈子都不出来,你是不是还要替他给他妈养老送终?”丁宇光不仅仅是看不惯苏辰的性格,他其实更是替韩旭不平,他为了那个傻蛋做了那么多事情,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真是那样,我认了。不说我是他苏辰的朋友,我小的时候也没少吃他妈妈做的饭,我长这么大,有一半可以说是她妈养的,凭这一点,我就应该孝顺他妈!”韩旭进了里屋,把他新订做的牌子搬了出来。
“知恩图报,行,不愧是韩旭,算我没认错人。”虽然气他爱管闲事,替他不平,但是听着他说出这样的话,丁宇光不能不佩服他,韩旭这人,平日里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要跟钱挂边,计较着呢,但是他却有时候在普通人会反反复复犹豫不决的问题上斩菜切瓜干脆利落的作出决定,只要这个决定是符合他的原则的。
“你今天才认识我?”韩旭瞅他一眼,然后搬着牌子往外走。“你别光坐着,过来帮把手!”
丁宇光笑着看他一个人吭哧吭哧的往外抬牌子,赶紧过去帮忙,心想,虽然这家伙有时候傻得让他生气,可是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义气,这种傻傻的劲头,这种迷迷糊糊却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宽大的胸怀,他才会喜欢他的吧,而他的朋友又有几个不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被他吸引,即使被他骂,被他打,也都非要凑过来贴上去呢?
“恩?换新牌子了?”丁宇光问。
牌子上面写着“宠物疾病诊疗,各种外科手术,宠物美容寄养”。
“换了,这个月星运说,我的幸运色是红色,所以把原来的黑字改成红字了。”
丁宇光用一种无限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就不明白像他这样一个学习医术的知识分子,为什么会对星座测试如此着迷?
“帮我把他挂在右边门上吧。”韩旭的宠物诊所有一个非常高大的玻璃大门,右边挂着服务项目的牌子。
两个人抬着牌子到外面,结果两个人的个子都不够高,挂不上去。
“搬个凳子吧,够不着!”丁宇光说。
“你个废物!天天说自己多么伟岸,我看你身材就和武大郎差不多!”韩旭一边絮叨,一边进屋去拿凳子。
“有你这么骂人的吗?你见过一米八的武大郎吗?说我武大郎,比我还矮的你算什么,是武大郎坐的凳子?”丁宇光也嘴不饶人。
“叫你挂个牌子那么费劲,上次谢乐曦一抬胳膊就挂上去了!”
“废话,他一米六大个,胳膊还那么长,你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要是谁都跟他一样,他还值什么钱?”丁宇光踩在凳子上,韩旭托着牌子站在下面。
“看见门中间那个钉子了吗?把牌子上那个线圈挂那上边就行了。”韩旭指导着。
“需要我帮忙吗?”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
韩旭回头一看,是周楚涵,因为之前一遇见他就没好事发生,所以韩旭不愿意搭理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