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娇深深看了他一眼,余光扫过江落青,转身离开。
江落青等人走远了才开口,“原来你认识齐娇。”
“猜的。”秦子义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只不过嘴里出来的话却十分不靠谱,“吓一下她而已,没想到猜对了。”
江落青点点头,没再多问。
齐娇待出去了,这才沉声道:“我们招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莫老皱眉道:“庄主这是何解?”
齐娇抬脚往回走,嘴里道:“他们的人虽然只有几十人,但是身上有血腥味,那是手下死过百人才能散发出来的感觉。”
“而且一眼认出我的身份,我十分确定我没见过这个人。他的属下也没认出我。”
“他让进去第一件事点名了他知道刚才跟我们争斗的人的身份,我甚至怀疑他知道我们箱子里装的东西是什么。”
“我们镖局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宝物也不少,但他只让我说了一个口头约定,之后他们那儿有特殊的货物,我们得接。”
“而且他根本没问我们身后有多大的威胁,谈了条件之后就直接让我们来收拾东西。他们人不多,那些人的神色看起来也很疲惫,证明他们赶路已久。”
“而这里前不着村不着店,他们不可能紧急调来一批人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走管道。”
齐娇沉声道:“他们身份不低,而且,我刚才看见了一头银狼。”
“身份不低,养着银狼的。这秦国有几位?”
她这话一出,惹来了两声惊呼,莫老迟疑道:“那位出行,不可能只带这么点人吧?”
齐娇摇摇头,不再言语。
秦子义摆摆手让人把地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江落青坐在车辕上,秦子义就坐在靠近车门的那里,门帘打起来,冬眠的脑袋放在他的腿上。
江落青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快睡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问秦子义道:“等会儿万一有来者不善的,你是打算硬抗还是跑路?”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秦子义道:“哪个不长眼的会在官道上来着不善?”
他一条腿闲闲的伸过去,用脚尖踢了踢江落青屁股,“往过挪点。”
江落青道:“你腿怎么这么闲?”嘴里说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坐稳了。
赶车的小兵战战兢兢的听着他们两说话,手上动作丝毫不敢松慢一点。
秦子义道:“等会儿我们走的是官道,不管什么人,总得给上面几分薄面,你说是吧?”
“啧。”江落青道:“我就知道你身份不简单,终于暴露出来了。”
秦子义见江落青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自己也跟着有些想睡觉,他懒洋洋的道:“给你把里面腾出来了,瞌睡了就进去睡,要不然你这脑袋一点一点的,什么时候掉下去我们都不知道。”
江落青嘴上念叨着“谁会那么蠢,这都能落下去。”脚步却十分诚实的往马车里面走了。
秦子义怕他睡在窄小的椅子上不舒服,就干脆从底座里面把雪白的兽皮拿出来铺在地上了,他道:“我怕你把我坐的地方睡垮,你就睡在木板上吧。”
江落青看着脚下和四周软绵绵又雪白的皮毛,嘴角勾了勾道:“行啊你,就会虐待我。”
他嘴里抱怨的话刚说完,就脱了鞋子顺手拿了一个靠枕枕上睡着了。
秦子义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沉,抬手一勾,马车门帘落下阻挡了许多人的视线。
他往江落青放脑袋的那个方向坐过去,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睡得红润的皮肤。
江落青睡着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想要蜷缩在一块,就跟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挺有意思的,秦子义想。他的目光从手里的书上挪到江落青的脸上,嘴角勾了勾,伸手把江落青不知不觉藏在怀里的手拉出来握在自己手里。
江落青的手上有薄薄的茧,再加上他的皮肤又细又滑摸起来很舒服。
他的手有点凉,自己刚好可以给他捂热。秦子义想。
他像小孩子一样拉着江落青的手,嘴角勾着闭目养神。
这段时间江落青跟他越来越亲近了,这算好事。秦子义心里格外的宁静,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被人遗忘在角落的冬眠可怜兮兮的哼了两声,两眼一闭就去睡觉了。
齐娇的队伍就跟在江落青他们屁股后面,她猜的没错,这果然是往官道上拐的路。
她闭上眼睛,把这次的镖压到地方,还得回来一次。如果留下来的人到时候尸体还完好的话她就带回去,把他们葬在自己故乡。如果已经烂了,她就每人竖个石碑,让他们好安心离开。
但事情好像总是事与愿违。
江落青是被秦子义摇醒的,睁眼就看到一张皱着眉的脸,他皱了皱眉,手撑着坐起来道:“怎么了?”
他问完脑子就清楚了一些,外面正在响着砍杀声,江落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弯刀还在。
还有偶尔刺进马车的刀剑,不过刺的并不深,一看就是普通人。
江落青打了个哈欠,不慌不忙的对秦子义道:“看起来好像不是大事,这种程度你的人应该能解决。”
“你醒来比较保险。”秦子义脸色严肃,他道:“这事儿不简单,这会儿已经是第二批人了。”
江落青皱了下眉,道:“第二批?”
秦子义道:“没错,后面估计还有。我怕有人钻到马车底下给你来一刀。”
江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