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乔筝突然追出来。
她把那箱干红推到她哥怀里,毫不客气地说:“我和我朋友都不喝酒,让你破费了。”
丑刀难入鞘,被乔筝拂了面子,乔骏瞪着眼,怒视着乔筝,但面前还有一个黑社会老大似的颜老师逼视着自己,乔骏扯开嘴角笑笑,灰溜溜地走了。
乔筝松了一口气,乖巧地解释:“昨天让我侄女来避雨,可能我家里人知道我住在这了,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哥在楼下……”
颜老师置之一笑:“我知道,不用解释了,我就是好奇,他为什么叫我叫妹夫?”
颜老师凝视着她,眼神里有审问的成分,但这根平时她审问学生是不同的,是小心翼翼的,温柔触碰的眼神,像一汪温水,而乔筝是渐渐融化在水里的一块糖。
她偏了下身子,不让颜老师看见她微微荡漾的眼睛,心虚地开口说:“我不都说了么,我哥非说我是背着家里找男朋友,就……就把你当成……”
颜老师脸上是了然的表情,但是依旧波澜不惊,她只是点了点头,就没再说什么。
乔筝觉得她不用语言回复自己,就会让局面更尴尬,更何况自己藏着掖着那种心思。
脸上好像有一把火在烧,她喝了口凉水,肚子里好像也有一把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热度快要把她的身体焚成灰烬。
“妹夫”的事好像就这样过去了,乔筝却始终不安,一想起来就脸红心跳,她在感情里倾尽所有演一场独角戏,一个人担起所有情绪的演绎,身在其中,她渐渐地变得敏感起来。
颜泽回房间一看,床上的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而随手扔在床上的那套换下的衣服也不见了,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浮现出海螺姑娘温柔贤惠的模样,颜老师冲出来,急促地问道:“你帮我叠被子了。”
乔筝还在吃橘子,橘子不大,她竟然一口吞了半个,汁液从嘴角流下来。
“是呀,你每天都不叠被子,衣服也乱扔。”
颜老师有些窘迫,觉得很没面子,平时都是她训斥别人这里做的不好那里做得不好,现在她也被乔筝拿出了把柄。
虽然习惯了做领导的心态,但这毕竟是不正确的,颜老师开始自省,需戒骄,不可狂妄,拒绝官僚主义,要实事求是。
“那……那我的衣服呢?”颜泽依然有些不自在。
“我帮你洗了。”
颜泽望了望阳台,果然,自己的衣服在晾衣架上摆的整整齐齐的。
“不……不用你洗。”她轻声说。
乔筝低低地笑了两声:“我不是在这白住,不好意思嘛,你上班的时候,我就做做家务,反正我也没你那么忙。”
颜泽确实不打算让她白住,适当做点家务是应该的,但自己没想把她当保姆使唤。
“你不用这样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隐隐地紧张,她也想拿出往日的气场来,却发现自己作为一个领导时惯有的气场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消磨掉了。
乔筝的脸红红的,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说几句话就不好意思:“我反正……也……没事做。”
之后大家就各回各屋了。颜泽受到了纪检部部长发来的十一月份德育分的exel文件,她们班一向纪律好,德育分情况不会太差,她随手打开扫了一眼,发现寝室卫生一项上扣了不少分。
颜泽强调寝室卫生强调的比较少,可能是自己本身就是不太注重小节的人,在外面她收拾得妥妥帖帖一丝不苟,实际上——她转头看了看自己睡觉的卧室,要不是乔筝整理了一下,这间屋子真是狗都嫌了。
“把这个月的检查记录给我发过来。”
很快她就收到了新的文件,她的目光在屏幕上飞快地搜寻,把自己班的扣分项标红,寝室卫生检查一般看四个标准,地面是否整洁,寝具是否整齐,垃圾到没倒,生活用品有没有乱堆乱放。这个月班里女生寝室扣分最多,都是因为寝具不整齐。
第二天她就把312寝室长叫过去,打开这个月的德育分列表,问:“我相信你们知道的比我早,我记得扣分情况每天都会在寝室一楼的小黑板上公示,每次都是寝具不整齐,怎么回事,你们都不叠被子的吗?”
女生动了动嘴没说话,好像很难开口一样。
颜泽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缓和一些:“不是要追究你们的责任,你跟我说说,这个月怎么会扣这么多分?”
“可能,可能是因为被子没叠好吧。”女生说话很没底气。
颜泽想要解释的时候,一直很反感听见可能二字,现在女生因为结巴,连说了两个可能,颜泽觉得心里的怒气要兜不住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看你为难的,倒是我逼着你当恶人了。”
“不是的……老师。”女生有些慌张,眼神躲躲闪闪的,颜泽还喜欢定定地看着别人,好长时间都不眨一下,这让女孩更加紧张。
颜泽知道有时候女孩子心思多一点,寝室长要是把扣分的人供出来,心里肯定有负罪感。
她让寝室长走了,自己去宿舍楼转了一圈,住校的同学都是自己带被子枕头,学校统一床单和被罩,平时要求住校的同学用蓝色被罩把被子遮起来,这样从外面看,整个床铺都是蓝色的,十分整齐划一。
到了312,颜泽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中间下铺的床上根本没有套被罩,连被子都叠的歪歪扭扭的,里面还塞了一件睡衣,袖子都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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