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太监毕恭毕敬,说:皇上说了,请太子在此安歇,等待皇命。
谁要听你的?
昊宁一鞭子打到他头上,又发疯一样挥动着鞭子,勉强杀出一条路往外闯,可他的武功和骑术,也只配闹着玩,真和这帮高手打起来,跟个小孩没两样,一直在被围住的圈里转,很快就被完全制住了。
第3章第3章
以前宇宁挨了他打,恨不得回他两拳,却只能扎个人形沙包,拖过来说:“你看,我可以这样!可以这样!还可以这样!这样!这样!皇兄你看你,你有没有这个沙包这么重这么耐打,你真以为那些侍卫都不如你?”
昊宁说:“我知道!你们可以这样那样,那又怎样?还不是得乖乖被我打,不服就憋着。”
于是又胖揍了宇宁一顿,连只是过来问好的增卿,也无端挨了几脚,揉着屁股躲到一旁。
当时觉得又怎样,现在才知道确实很怎样。
昊宁冷冷地笑,说:放手。我自己回去。
他伸出来,侍从赶紧过来扶他,不想他忽然抽出侍从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退到一边。
下人都慌了,没人敢逼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昊宁一步步退,退到江边,然后跳进江里。
只觉得腿有刻骨般的痛,却无暇顾及,死死地咬住舌头,咬得满口腥味,终于疼痛让神智保持清晰,顺着江水游到岸边。
增卿不知已经在岸边等了多久,见得昊宁爬出水来,嘴角全是鲜血,嘴唇颤抖,只讲了一句:“好……好……”
好什么?我很痛,我痛到下半身已经没有感觉,现在是上半身痛彻心痱。可是,我要等见到缪风再晕过去,我要告诉他我被逼跳了江,缪风一定会气得发疯,他会打死那些人,不顾一切把我带走……缪风可是我亲自封的天下第一剑士,谁……能比得上他?
血,染红了增卿的衣服。
增卿亮出太子病危谁敢负责的大帽子,终于皇宫的卫士们节节后退,不敢阻挠。
及到御书房,用手撑着跪在门外反复不断地磕头,不断地讲:“父皇,是孩儿错了,你放了缪风,我一辈子也再不见他。”
四皇子霁宁被惊动,跑了过来,见到这个平常烫了个小指头,都要闹得鸡犬不宁的小祖宗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吓得脸色苍白,对着门内无声地哭:“父皇,皇兄知错了,你放了缪风吧!”
三皇子宇宁也匆匆赶来,连眼泪也不敢流,只好跪在地上,对着门一下下地磕头,不断地咳,直磕得头破血流。
地板是冷的,天是黑的,连皇帝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的。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丞相慌张来报,说被贬到忆州的二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京,盗了宫牌,在一群假冒的宫廷侍卫帮助下,把缪风劫走了。
于是昊宁眼前一亮,松了口气,便晕死过去。
再睁开眼,便看见霁宁红肿的眼,讶异道:“霁宁,你怎么还在哭?我只是装装样子吓吓父皇,你倒当真了。”
霁宁哭得更重:“皇兄,你晕睡了三个多月了,我只当你不会再醒了。”
“什……什么?三个多月?那缪风呢?缪风在哪里?”
霁宁只是哭,只是摇头。
宇宁接口道:“还缪风?你想气死父皇?我早说了你不该和缪风一起,早听我一句……”
可他刚说完这话,便脸有悔色,后悔不该再提缪风。
昊宁却忽然紧张起来,急急拉起裤子,果然见到左腿上一条长长的伤疤,疤痕已经愈合,虽不狰狞,却仍丑陋。于是开始郁闷:“那些太医做什么吃饭的?竟然给我留下疤痕?”越来越郁闷:“缪风还没来,难道他因为我有疤痕就不要我,他敢……哼……”可是他忽然照见在床头的镜子,小脸蛋扭来扭去,照了半天,忍不住笑起来,道:“即使有一条疤痕,我还是这样美貌,他不要我,天上天下哪里还有比我更美的人。”
宇宁本想开口笑他,心下却忽然一沉,转过身去,三个月来没哭过的他,流下泪来。
昊宁道:“我这不又好好的了吗?你这么大个人还哭,羞也不羞。”
宇宁好容易抑制住自己,道:“你起来试试能不能走,大夫说要多走动走动。”
昊宁靠着霁宁走了两步:“增卿怎么不见?”
“他闯大祸了,明知道慕宁妆成宫中人,带了一帮假士兵劫狱,却玩忽职守让人混进去了,后来狭路相逢,又放了他们,这水放得太明显,崔丞相大怒,把他痛打一顿,五花大绑进了皇宫,求父皇杀了他。况且他虽然是救了你一命,但公然违抗君令,把你送进宫,父皇虽说饶了他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丢进大牢,现还没有出来。他父亲也自贬为庶民,暂代理丞相事务,挂罪待处。他父亲老古董似的,打得他死去活来,还禁止家人去探视,我和他求情,他越是自责打得越重。”
昊宁反倒松了口气,不在意道:“增卿平日大鱼大肉吃惯了,进大牢吃些清汤小粥只当休养,也好。”他问霁宁:“你今天去看了他没有?”
霁宁道:“有什么好看的,肉也没少一块。”
宇宁先还皱着眉头作忧郁状,转念一想,顿时释然。
三个人于是很没良心地坦然了。
第4章第4章
于是日子还是照样地过,除了被软禁,不能到处乱跑,只好在宫中折腾自己的猫,偶尔有霁宁过来一起玩游戏,或指使宇宁亲自去做饭,完了又怪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