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来,所以才不带那个帐房,两者相比之下,陶唐的脑子好使太多了。再者,陶唐对范家的账目已经烂熟于心,可省的带上那死沉的账本了。
两个人心里的小算盘都打得劈啪作响,倒也真是登对了。
范家的地就在镇郊,地不算一等的好,可胜在面积大,六十亩有余。佃户就住在不远处的泗阳村。
五湖和陶唐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自从给范家打工以来就几乎没怎么交过田租的老赖——二群家。
两人把身份一亮,二群家的婆娘就嚷嚷开了,搞得街坊四邻都知道范家的二爷来了,闹哄哄的。
好不容易进屋坐定,五湖连水都不喝就道,“你们家欠了那么多租子,也该还了。”
结果那女人却嚷道,“二爷可不敢乱说,我们家啥时候欠租子了?”
“每季的租子是十二斗交一斗,一分地的收成大概是九十斗,你家租了五分地,一季也就是三十七斗半。你们家主要是种稻米的,一年三季。你们历年来已经欠了差不多三十季的稻子。”陶唐照例喝了口水,等五湖摆完下马威,才不紧不慢地把账目报出来。
刚说完,二群回来了。
“当家的,二爷来了,说我们欠了好多租子。”
二群看看两人,陶唐一身绫罗,折扇轻摇,端的是一派fēng_liú倜傥,而五湖的衣着则很是普通,但器宇轩昂。二群一时也没了主意,这谁是二爷啊?无奈,只好问自家婆娘,陶唐看了满眼,忍俊不禁。
这其实也怪不得五湖,在军中呆惯了,那些柔软顺滑的绫罗绸缎,远不如棉衣麻布来得妥帖。
“二爷这可冤枉了,以往我娘好赌才老是交不出租子,可是她都走了快十年了,这些年的租子小的可没落下过啊。”
“可有证据?”五湖问。
“这街坊四邻都可以证明啊!”二群向门外的村民喊道,“再说了,这些年我们家都是八斗交一斗,往年欠的租子也应该还清了啊!”
二群此话一出,外头的村民都跟着符和,还有一个半大的小伙子从人群里钻出来说:“对啊,我家也是八斗交一斗!”
这里的村民们交租子的时候都是一起拿去称的,谁家交了多少,邻里之间都不是秘密。
五湖万万没想到,这里的田租居然以欠租的名义被提高了,可是明明范家没有追讨过。
陶唐闻言,立刻叫人拿来纸笔,把那些交多了租子的佃户一一记录下来,两相核对,田租已提高近十年,这账上的亏损要大得多。
这下事情就一清二楚,和陶唐所料的一样,正是那老帐房亏空了范家的钱。那老家伙对于范老爷的性子很清楚,所以才敢这么胡作非为,他眼瞅着范老爷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就提前跑路。毕竟这当家人一换,把账目一查就再也隐藏不住了。
不过所幸,那老帐房虽然卷了范家不少钱,可是范家的根基尚在,只要等下一季的租子再交上来即可,并未伤到根本。
“范家一向所收的都是十二斗一,从今往后也就按这个数来,过往欠的租子,不必还了。”
五湖此言一出,村民们都欢呼起来,连夸二爷英明,大恩大德,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那老帐房的家乡五湖已经派人去找过,可是一无所获,但距离他回军营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第5章五
此事总算告一段落,陶唐出力不少,五湖四海便在家里摆了宴席,聊作感谢。
这二姨娘是糕坊师傅的女儿,继承了父亲的一身本事,便特意做了一屉子花糕,满屋香甜。陶唐很是喜欢,吃得眉开眼笑。
“就是这个味儿,正宗!”陶唐连连夸奖。
五湖看着他笑得像个小孩儿一般,哪里还有半点陶家人的奸商样子。
“仲卿,你以前还常常跟我抱怨说老师傅退下来,姨娘又被我爹关在家里,害得你吃不成花糕了,这下你可总算解馋了吧!”四海吃了几杯酒,说话也活泼起来。
饭后,五湖邀陶唐到书房议事。
“仲卿。”
“诶。”陶唐也好像醉了,满面桃花色,笑得比平日更灿烂,灯火映衬着,眼中似有星火。五湖素日里看那些面无表情的汉子看惯了,陶唐跟他们完全不同,总是那么笑意盈盈,忽有触动,也微微一笑。
陶唐喝了醒酒汤,才收敛了几分,知道五湖这是有要事要说。
“范家的底细你如今已是一清二楚了,还万望你要保密。这是其一。”
“其二,我即将归营,寻人一事,还望仲卿多多相助。”
“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日了吧。”
“哦……这要是没别的事,那在下告辞了。”
五湖提着灯笼引陶唐出去,陶唐有些闷闷不乐,本来今日吃到了久违的花糕他很是欢喜,可是五湖却快要回去军营了。
到了大门,五湖递给他一个食盒,“日后要是想吃,跟大哥说一声就是。”
陶唐接过,也不知是有心或无意,握到了五湖的手上。
回到陶家,陶唐洗了把脸,一些细节才浮出脑海,五湖平日里总是抿着一张嘴,不怎么开口说话,更是很少笑。
许是酒喝多了,陶唐夜里春梦连连,一会儿是五湖笑着和他一起吃花糕,一会儿是两人在一起厮混,的那樽泥塑一样。
半夜陶唐醒来,看着裤子上的白浊害羞不已。
陶唐平日里其实很是清闲,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五湖到处跑。陶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