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身有一些花纹,那些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点。罗恩不认识那些花纹,直觉告诉他这些花纹跟魔法师工会外墙上的阵法图案有相同的作用,这让他想起了布伦特,想起了在韦斯特城发生过的一些往事。
一群白色的鸽子围绕着魔王的宫殿飞翔,让罗恩简直没有办法意识到那是魔王住的宫殿。
他们现在正在朝着加什布最混乱的西区走过去,西区全部都是魔灵,所以道路狭窄,纵横交错的晾衣绳连接着不同的建筑,颜色各异的破烂布料挂在那些纵横交错的绳子上,不断地滴落混杂着颜色的水滴。肮脏的石板路上堆满了腐烂的各种叶子,还有颜色长短粗细软硬都不一样的各种毛发。随处可见坐在路边的邋里邋遢的魔灵,把自己另一种身份的特征都暴露在外面。
空气里面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罗恩甚至感觉自己看得见那些腐烂变质的垃圾,正散发着深紫色的雾气。
他们在迷宫一样的西区七拐八拐的,路边上的其他魔灵也投来恶意的眼神。罗恩在心里冷笑,真是两边都不讨好,做了这么多,既没有得不到魔灵的认可,也还没有改变魔灵在魔族的地位,真是悲哀。
在西区最边缘的地方有一个独立的低矮的房子,和西区大部分拥挤的住宅比起来,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算得上是高档了。然而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房子外墙上长满了苔藓,这些密密麻麻的苔藓掩盖住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裂痕,这些裂痕让整座房子摇摇欲坠。房子周围长满了荒草,小腿高的枯黄的草叶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看起来绝非善类。
“殿下,这里就是您母亲的住所了。”
“就这里?”罗恩皱了皱眉,这里实在是太破败了,而且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这里是魔灵的聚居地,尽管魔灵在魔族的地位低下,但是他的母亲应该是个人类,人类在魔灵这里属于食物链最底端。一个女人独自住在魔灵这里,可想而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这么想着,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魔王就更加没什么好感,尽管那是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
穿过那些长满倒刺的枯草,小白走在前面打开门。房间里面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味,也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约约借着不大的窗户里面透进来的光线,能看见房间的墙壁边有一张宽大的木床,床边坐着一个人,面前有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桌上似乎摆着一些干粮,或者其他的块状物体。
“你儿子回来了。”小白走过去,轻声说。
随着这句话,那个人影似乎慢慢恢复了生气,一点点的舒展开来。那个人颤巍巍的伸直了胳膊,一道红色的流光在屋子里来回流窜,点亮了屋子里面的蜡烛。屋子里面瞬间亮堂了起来,那个人也显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那是一个女人,头发已经全白了,乱蓬蓬的像是孤苦无依的风滚草。女人依旧是一副青春美丽的样子,即使不修边幅,即使再这样一个环境里面,她依旧维持着青春美貌。此时此刻女人脸上兴奋的神色,还有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都在诉说着她内心不平静的心情。
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眶里面渐渐的涌满了眼泪,向着罗恩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看到这个女人的罗恩突然间觉得有些悲伤,忍不住的向着床走过去。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蹲在她面前的罗恩,那双手枯瘦的就像是几根树枝,被随意的拼凑在一起。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仿佛有一些记忆被唤醒了。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粗哑,想来这么多年是都没有人跟她聊天的缘故。
罗恩没有说话,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却对此没什么感觉,说不上有多开心,除了刚才刚刚见面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伤心之外,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感觉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女人笑了,但总让人感觉有些艰难,仿佛面部肌肉已经僵硬的不成样子,想要做些表情都勉勉强强,“我叫费舍莉,费舍莉波尔曼,就是那个菲蒂的表姐,也是她曾经的搭档。那时候我们去暗杀温斯顿,却被他算计了。温斯顿把我带回魔族,成为了他的实验品,实验长生不老的办法。”
一旦开始回忆,费舍莉就没有办法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漂亮的脸蛋变得有些狰狞,尽管如此,却依然是一个美人。
“那是邪术,彻头彻尾的邪术。用别人的鲜血还有各种各样令人作呕的东西施法,然后维持一个漂亮的模样,以及健壮的体魄。可是这种伪装极其易碎,温斯顿一直维持着他的美貌,纯粹是因为他很强,强到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的伪装。而我……则是其他人都不屑于跟我动手罢了。”费舍莉苦笑着,这是一段她竭力想要忘记的记忆,“后来魔王看中了我,强迫我和他生下了你。这也算是魔族的一个实验,用禁术把一个大魔法师全部的精神力和天赋转化到即将要分娩的魔灵身上去,说不定可以改善人类魔灵魔法天赋不高的现状。你看到自己的情况也就知道了,实验失败了。魔王就把我囚禁在这里,永远不能离开。”
费舍莉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仿佛这已经算不上是她的伤口:“我把你养到三岁,我知道,我不能让你永远待在这里,这是在害你。我也不想送你离开,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