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的,只是今年信王一家要留在长安,宅家难免觉得冷清些,所以才特地命我一同前去。”
李泱凝视着游夙的侧脸,虽然两人之前已经达成协定,可是一直以来,游夙都从未向自己透露过半点消息,李泱根本就不知道游家是有怎样的一个谋划。
也许是从余光中注意到了李泱的视线,游夙的目光从远处的马上收回,转头看向李泱:“殿下是想我了吗?要这么看着我,要是殿下真的想我,那今晚……”其实游夙当然知道李泱顾忌的是什么,可是现在还不到可以和盘托出的时候,什么时候告诉他,游夙心中自有打算。
还未等游夙说完,李泱就将他的话打断了:“马来了,小舅舅。”
像是知道游夙的喜好,闲厩官员为他牵来的皆是通体纯色的白马,一共三匹,为首的官员道:“这都是一等一的好马,还请游少卿过目。”
游夙抬眼看了一圈,似乎不是很满意,他问道:“上次跟着我打马球那匹马还在吗?”
“还在的。”那官员回答道。
“那就还让它跟着我去狩猎吧。”游夙道。
挑完马后游夙就先走了,临走前又特意嘱咐奉乘挑几匹好的小马驹送到游府上去,奉乘知道那是给游蕴尚书的两位小郎君准备的,自然是满口答应,说是挑了好的等下就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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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出巡狩猎的队伍由数千人组成,浩浩荡荡的车马依仗一眼都望不到尾,数百名从官家户籍中选拔出来的骁勇少年组成英姿飒爽的陪猎军队,紧跟在皇帝的车舆后面。晋安公主骑着马走在御驾旁边,她一身男装,头戴笠帽,英姿飒爽,身后陪猎队伍里的少年们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放到这位尊贵的公主身上,然后又迅速偏转目光,生怕引来同伴的嘲笑。
晋安对于那些或好奇或热切的目光熟视无睹,她一挥马鞭,朝着队伍的最前方绝尘而去。天子十二乘的车驾内极为宽敞,桌案,矮榻,香炉,暖盆一应俱全,李晔面前放着一卷画轴,他正低着头细细观赏,大概是听到了远去的马蹄声,他道:“灵儿还在吗?”
坐在车外的杨海掀起帘子,探进来道:“回宅家,公主骑着马到前头去了,约莫是去找游将军游少卿去了。”
“让卫士看着她点,让她乘车不肯,非要骑马,皇后不在,连个能约束她的人都没有了。”李晔从画中抬头,边摇头边苦笑道,皇后笃信佛法,这几日正在斋戒,就留在了长安,可对管束这个爱女,他实在是没什么主意。
杨海笑着道:“宅家放心,这前后都是卫士,不会有事的。倒是后面那些少年郎的心都一齐跟公主走了。”那些年轻又热烈的目光,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是也躲不过杨海的眼睛,他在内廷侍奉多年,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眼光没见过。
李晔抚了抚胡子,笑道:“灵儿到底还小些,还没那些女儿家的心事,整日里就知上上下下地乱窜。”说到后半句,似是责备,可是语气中满是宠溺。
“是,但若是真的等到公主出嫁那天,宅家定是舍不得了。”在所有的孩子中,晋安是最受皇帝的喜爱的,她将来的夫婿那必定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人中龙凤,一般的官家子弟怕是根本就入不了皇家的眼。
“朕将来要给她建造最宏伟的宅邸,让她享受最丰厚的食邑,皇后就她这么一个孩子…”说到这里,李晔的话语突然顿住了,没再继续说下去。
杨海知道皇帝是想起了皇后的另一个孩子,早早夭逝的昭德太子,再说下去恐怕就要勾起皇帝的伤心往事了,他接道:“宅家,到时辰服丹药了,让老奴来伺候宅家服药。”
杨海弓着腰进到了车内,拉开一方小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金盒,盒子内的锦缎上放着几枚丸药,这些丸药皆是由天竺方士罗什迩娑婆进献的,金丹术盛行已久,在帝王内廷,达官贵人之处并不显见,而这个天竺方士就是皇帝最近新得的一位外邦术士,这据说能延年益寿的金丹,李晔是一日也不会忘记服用的。
这杨海取了一枚金丹,置于小银盘之中,又取了一盏水一起送到皇帝面前。李晔取了那枚药丸,放入口中咽下,紧接着喝了一口水用作送服。
杨海接过李晔递过来的茶盏道:“老奴瞧着陛下近来的圣容更胜从前了。”这话似乎宽慰刚才还有点哀伤思绪的皇帝,李晔道:“朕用着也不错,这天竺来的罗什迩娑婆倒是有几分本事。”
杨海整理着卧榻道:“大约还有个把时辰的光景就到了行宫了,宅家先歇歇吧。”这时李晔也有些困倦了,就任由杨海撤下来小案几,他刚靠下阖上眼帘,却复又睁开道:“给灵儿送件披风去,被这冬日寒风吹着了可不好。”
杨海为皇帝盖好薄被:“刚出长安的时候,宅家就吩咐过了,公主已经披着了。”听了这话李晔才安心地点了点头,闭目养神去了。
游容带领的金吾卫走在最前头,为整个仪仗队伍开道,游夙的马也跟在游容身边,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两人并驾齐驱倒是十分悠闲。广阔的平原一望无际,远处隐约可见高山楼阁,只是天色不是很好,怕是晚上要下雪。
游容端详了游夙的坐骑片刻,开口道:“你上次不就是从这匹马上摔下来的吗?你倒是还敢骑它。”
游夙低头摸着马鬃,笑道:“也怨不得它。那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