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说:“别再等我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罢聂嘉后退一步,想破窗逃离。
时谌眉间染上一丝怒色,脚下猛蹬倏地闪至聂嘉身后,一手砰地砸在窗上将聂嘉桎梏在怀里,声音从齿缝中磨出来,“你想去哪?我送你去!”
“你、放开我!”聂嘉惊慌失措地往时谌小腿上踢了一脚。
“你在躲我?”时谌确定了聂嘉的目的,一时有些不可置信地皱着眉,他呼吸急促地攥着聂嘉的手腕逼视他的双眼,“你躲我,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吗?直到现在你竟然还是不肯相信我!”
“我只是不再爱你了。”聂嘉强忍着泪意,硬是撑着心里的剧痛和时谌对视,“放开我吧。”
这个字眼让时谌有一瞬间的哑然,仿佛一直以来从年少时的感情到如今他奔赴虚拟世界中所作的一切都是个笑话。
最终时谌松开了手,聂嘉唇角控制不住地微颤,立刻就想从时谌身边逃走。
时谌轻声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他抬手一指,数只辉蝠倏地把聂嘉的双脚捆住,聂嘉猝不及防扑倒,被时谌一把揽进怀里。
“别躲我。”时谌紊乱的气息喷吐在聂嘉耳边,他像过去无数个时候一样抚摸着聂嘉的后脑,声音温柔又悲伤地轻轻说:“对你来说我们只是刚刚分别,可是对我来说,我已经有十年没见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聂嘉喉中隐隐滚动着轻微的哽咽,身上不住地颤抖。
无论先前擅自做了什么决定,在见到时谌的时候,聂嘉就再也撑不下去了。
审判庭外的星域里三层外三层的停靠着无数大型军用机甲和单兵狙击部队,时殊先附近军区部队一步到了审判庭,将偌大审判庭整个围了起来。
军区的少校接到命令赶来时,就看到时殊少将蹲守在正门,而审判庭庄严的正门连同国徽此刻都已经成了一堆废墟,从高处俯瞰,整个审判庭也都垮了一半。
少校惊得肾上腺素狂飙,冲到时殊身边敬了个军礼后道:“将军,发生什么事?”
“没你的事儿,边玩去。”时殊看也不看那少校,还蹲在那一手托着腮帮子盯着正门的一片废墟,似乎正在等什么。
少校环首四顾,发现时殊麾下部队正押着数十名审判庭的警卫,而周围星域的机动部队对审判庭似乎也是包围之势……他刚才乍一看还以为时殊将军是来支援的,现在看起来,她完全是控制了审判庭啊!
少校一阵心惊肉跳。
正蹲着的时殊忽然蹭地站了起来,吓得少校往旁边一躲。
“大哥!”时殊跑起来迎上去。
时谌握着聂嘉的手一路牵着他从废墟中走出来,聂嘉眼底有一层浅浅的泪光,乖乖让时谌拽着走也不再抗拒地挣扎,只是低头盯着时谌的脚跟,像个出门打架被家长揪回来的小孩。
时殊跟个炮弹一样跑过去,杵在聂嘉跟前冲他嘿嘿一笑,“嘉哥,你还记得我吗?”
聂嘉抬头看她一眼,没理她,继续盯着时谌的脚。
时谌一哂,“他现在不能说话,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时殊吓了一跳:“啊?我嘉哥受伤了?还好还好,我把军医带来了……诶不对,嘉哥自己不就是军医吗?”
时谌板着脸道:“我把他嘴给堵了。”
省得再说点什么让他火冒三丈的话,先让他委屈一会,回家再哄。聂嘉面无表情,辉蝠的刃翼跟胶水似的封住了他的嘴,此时只能喘气。
时殊立刻明白过来,这两人八成是吵架了,未免殃及池鱼她赶紧往旁边躲了两步。
“时谌时殊!你们两个狗崽子干了什么好事!!!”一道狂怒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
时殊浑身一个激灵地抬头,就看到她老子罗森元帅和审判长站在上头,审判长看着有一半都垮成废墟的审判庭,老脸都白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厥过去。
时殊立刻就怂了,“爸爸呀……你听我说……”
时谌倒是没注意到他老子是一副如何火冒三丈的盛怒模样,只是眼眸微虚地看着审判长,眼底流动着刀剑般的清光和杀气。
他老婆身上的案子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不知道审判长是不是也有分参与。
聂嘉倏地握紧了时谌的手,时谌回过神,转头冲他一笑,摸了摸聂嘉的脑袋轻声道:“没事的,我去和罗森说一声,然后我们就回家。”
聂嘉不知是在紧张什么,眉心紧皱,他定定地看了时谌一眼,随后两人都松开了手。
时谌叮嘱了时殊一句:“看好我老婆,他要是跑了我拧了你的脑袋。”
其实现在审判庭被时殊的机动部队围得水泄不通,聂嘉就算真的想再逃跑,不出一分钟就会被抓回来。
说罢最后摸了聂嘉的头发一把,去找罗森了。
时殊又杵到聂嘉跟前,笑眯眯道:“嘉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呀?”
聂嘉看着她,漠然地点了点头。
他依稀记得时谌有个妹妹,但也都是彼此年少时无意中看了两眼,他上哪记得去。
时殊诶了一声也太失望,点头道:“也是,我们都十多年没见了。上次跟你见面的时候,我还在念书呢,现在我是将军了哎!你看!”时殊戳了戳自己的军衔,兴高采烈的跟聂嘉炫耀。
黑星级战斗少将,一个杀胚。
聂嘉面无表情地看了时殊一会,又不想搭理她了,把视线挪回了远处时谌身上。
时殊还在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