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这在以前可是需要得到师兄的许可陪同。
在山中,和戚正行等人见了面,彼此有些尴尬,他和傅朝西成了亲,按理说应该叫嫂子,可是他又是他们的小师弟,为着该怎么称呼,便僵在那里半天没开口。
戚正行僵硬在原地,一言不发,陈素风也懒得理会他,径直越过他走了。
身后的戚正行便松口气,陈素风走了也就不用再纠结称呼问题。
两人成亲后,按照凡间的习俗,三朝回门,傅朝西便主动提出要去看望他的父母,陈素风不想去,就拖着不去。
陈素风拖拖拉拉,就拖了半个月,有一天,陈素风私自下山,自己一个人跑出了大别山的范围,向凡间一个王国而去。
他对自己父母的印象,因为分开多年自己那时还尚年幼,已经模糊了,提及他们,感情也是淡淡的,对于即将见到了他们,心中也没有太大波澜。
他知道傅朝西说去,就一定会去,两方迟早会见面,就自己先跑去见人。
陈素风来到一个国家,在一条寂寥的石板街一眼便望见了一座高大庄严的王府。他走上前,拍拍门。
门口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看门的人见陈素风穿得朴素,便挥手不耐烦的赶他:“哪来的小子,去去去,这是王府,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陈素风就说:“我不是闲杂人,我是你们王爷的儿子。”
门房的人听了哈哈大笑,“你是王爷的儿子,那老子还是玉皇大帝的儿子。”
两人都哈哈大笑,陈素风气急,向二人费劲的解释一遍,岂有料两人闻言笑得更大声了,狂笑不止。
陈素风见自己被阻拦在外,不由得气愤,两人笑完后,就把他赶出这条街。他在王府外独自徘徊了一圈,绕着整个王府转过去,发现后门比较容易进去。
后面的小门常有府里的下人,送新鲜蔬菜的菜农进出,看守也没那么严。
陈素风拿出身上的碎银,向看门人贿赂一下,很容易的就混进去了。
他进去后就来到了后院的一个小院,在种了青菜的菜地就与帮忙掩护的菜农分开了。
后院里人多口杂,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他也不担心被发现,那么问题来了,他跟那王爷根本不认识,当初分开的时候彼此也没留下什么相认的信物,他只是知道他父亲是这个王府的王爷,他该怎么与对方相认。陈素风在菜地前犯起愁了。
陈素风低头看着自己,由于他是跟着菜农进去的,装作帮忙挑扁担混进去的,身上也换了粗布麻衣,他毫不怀疑他这身行头,与王爷会面了对方根本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就擦身而过。
陈素风接下来将就着过了,装作府里的小厮,还是贿赂那个看门人,给自己弄了一身小厮的衣服,对外就说自己一远方亲戚来应聘小厮,正好陈素风的年龄也合适,便算是在王府住下来了。
陈素跟着小厮干完活,排着队进入下房,因为做一天的活,众人精疲力尽,一个个倒床上就睡,陈素风待了一会,就出去又回到了最初来的菜地。
王府两天,他打听到府里的王爷是当朝皇帝亲弟弟硕王爷,颇为得宠,朝中地位挺高,陈素风得知这个好消息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高兴,另一个坏消息就接踵而至。
他这个爹颇得皇室传统,府里小妾不少,为王室积极开枝散叶,一共有十七个儿子,他只是他众多子女中的一个。
他记得他排行第十,也就是说在他之后,王爷又生了七个,一个不知道寄住在远方不知道还记不得记得的儿子,两人见面了他会不会认他?陈素风深深的为这个问题担忧起来。
“管家手下有一个恶奴,经常趁着没人的时候就上前纠缠我,我躲避不了,伺候的小少爷又不吃不喝,奶娘为此将我骂了一顿,怪我不好好服侍少爷。”
一个面容姣好的小丫头,穿着浅绿色的衣衫,在陈素风几步之外低声说着。
陈素风回头看她,她是伺候王爷最小儿子的丫鬟,也就是他亲弟弟许修竹,由于容貌在一众丫鬟中比较出挑,就遭到一些奴才的言语调戏,签了卖身契身不由己,她经常心惊胆颤的担心自己的命运,见小厮里面陈素风看上去比较可靠,就时常上来找他说体己话。
说完:“阿风,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素风想不到拯救她的办法,只能安慰她道:“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绿珠点点头,转身走了。
陈素风提着一只水桶,经过水榭,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孩,他经常看到他在没人的亭子里闷闷不乐,只当是来府里做客的哪家少爷,就凑上去说些俏皮话逗他开心。
男孩本处于贪玩的年纪,听陈素风说那么多剑仙的传说,不由得展颜笑了。
见男孩不再那么苦闷,他告别了男孩,提着水桶往回赶,在花园的鹅卵石路迎面碰到一个中年男人。
男子一身锦衣华服,身材高大威武,相貌堂堂,腰间挂着上好的玉佩,陈素风一见这个年龄身份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脱口道:“王爷!”
“大胆,怎么见了我不下跪?”王爷脸一沉,见一个奴才装束的年轻人,见了自己不仅不立即跪下,而且还直愣愣的直视自己,不由得感到愠怒。
陈素风把手里的水桶放下,对王爷道:“我不是奴才。”
王爷蹙眉,陈素风上前一步,道:“我其实不是你奴才,我是你儿子。”说着,把头上的帽子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