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被人抓走。”
“…………”怎么又来了!
师爷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嘴里碎念道:“大人平常虽然没个正经样,但骨子里挺精明的,怎么一天到晚得罪人,唉,到底谁要绑他,咱们府里又没什么钱,该不会又是禁军吧……”
“不是禁军,应该是靖王的人。”
“你说什么!?”师爷提高了音量。
“颜姑娘特别叮嘱过要小心的,是我的疏忽。”刺客懊悔地说着。
“唉呀呀呀这可怎么办。”师爷急得团团转。
“我先去靖王府找人,如果这边有消息的话,让人上靖王府东面的山腰放三个烟火,我会尽快赶回来。”
“王府守备森严你要怎么进去?喂喂!”师爷话都还没说完,刺客已经不见踪影。
在靖王府潜伏了三天,风平浪静,李应自从被削权后,行事极为低调,像是对皇位死了心似的,一点大动作都没有,这让平常极具耐心的刺客有些焦虑。
越是能按奈住性子的人,下手越是凶狠。
奉天府迟迟没有人来找他,这表示邵翰谦仍然下落不明,被靖王抓走的可能性又上升了。
刺客抿了下干裂的嘴唇,这样下去不行。
他换了一个地点潜伏,是人总要吃饭的,如果没打算杀死人质,那总会叫厨房备饭,虽然在大白天移动跟踪曝露的机会很大,但刺客等不下去了。
厨房进进出出的杂役很多,下人都会来领自己的吃食,帮忙送餐的除了那些精美的膳食外,就寥寥无几,刺客偷跟了几个人后,发现有一人来到西厢的偏房。
那是最边间的厢房,即使有来客也不会让人住在这么角落。
刺客悄声揭开了一个屋瓦,往里头一探,这客房不大,只用个屏风隔出内外厅,从上头一眼就能看清屋内的状况,屋里除了那个提了吃食进来的仆役外,空无一人。
那名仆役并没有放下竹篮,只是腾出一只手在木桌上敲了三声。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沉重的磨擦声响起,角落的盆景连同地面动了起来,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头探出一只粗壮的大手,接过仆役手中的篮子后,再度把洞口关上,整个过程无人出声。
等到人走后,刺客还在屋顶上沉思,这机关不知是否可从外部打开,如果真找到开关,贸然打开里头的人说不定会有戒心,最好还是让他们自己出来。
刺客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坐到太阳西下,那名仆人又再度来到西厢,这次刺客并没有围观,而是在他进入房内后就立马跟上,捂住对方的嘴就是一刀。
把尸体拖到屏风后头,刺客也跟着一起藏起来静待机会。
果然如同刺客所料,不出一个时辰,里头的人大概等得不耐烦了,沉重的闷声从地下传出,一位彪形大汉从洞口钻出,在看到洒落一地的饭菜时楞了一下,随即戒备地左右察看,但此时刺客早已绕到他的身后,同样捂住嘴后接着一刀。
他把大汉拖到屏风后头,继续等待,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底下没人出声,也没人探头,刺客这才悄声从洞口跳下。
地道非常地昏暗,走过一间间的空牢房,刺客还是没有感应到任何活人的气息,刚才的大汉像是唯一一位活人,虽然现在已经死了。
刺客很确定邵翰谦被关在这,靖王府并没有大到可以建造多个地牢,但这一切都很不对劲,没有痛苦的呻吟、没有衣物磨擦的声音,没有人类的呼吸声……
一直走到了尽头,刺客还是觉得唯一的活物只有自己,即使这人就在他面前,双手吊着被绑在空中,他还是感受不到其它活物。
他的脚下有着一大滩的血液,时不时滴下来的血滴,仿若打在平静水面的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刺客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身上有这么多血可以流。
他下意识抬手想去探邵翰谦的鼻息,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又缩了回来,有些事情他不想现在就确定。
刺客一刀砍断铁链,接住软倒的人,满手冰冷的触感让他颤了一下,变形的骨骼连刺客都数不清骨头到底断了几根。
他的视野一下子模糊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点,便轻手轻脚地把人背在身后,往出口奔去。
“什么人!”护卫的脚步声接踵而至。
在后院时遭遇到巡视的护卫,刺客小心地在角落放下邵翰谦,匕首从袖口滑出,一直默不作声的刺客眼眶红得吓人。
小小的后院挤满了人,刺客并不觉得他身处险境,从看到邵翰谦后,他就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一直紧绷的身体无从发泄,现在则是有了最好的目标,他知道他今晚不会让任何人活着离开。
人声吵杂,不似以往冷清的地牢,不知何时清醒的邵翰谦勉强半睁着眼,身上传来的刺痛让他有种强烈的呕吐感,失血过多的晕眩脱力和疼痛引起的抽搐,让他后悔清醒过来。
邵翰谦虽然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晕过去,但他的视线补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咬着牙硬是保持清醒。
他只能勉强看到一堆模糊的黑影在眼前快速跑动,其中一个身影在那群人中飞起飞落,血花随着那身形散出许多弧形。
短匕起手一刺,一条人命,往脖子一抹,又是一条人命,原本只杀有罪之人的刺客,在这夜破了戒,刀刀致命。
虽然手刃了不少敌人,但不擅长正面交战的刺客也浑身是伤,邵翰谦看出了刺客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