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嘿了声:“你这只割蛋无情的猫,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到处为小母猫发愁呢,喵喵喵难受不死你。”
花花高冷地扭开猫脑袋。
“得,当谁乐意搭理你。”陶墨双手揣兜,扭头就走。
他们小区颇有些年代了,设施也比较老旧,每天进出的不是三轮车就是自行车,所以当陶墨看见他们小区外面停着一辆超眼熟拉风的卡宴时,整个人跳了起来,眼睛发亮,拔腿就冲了上去,边跑还边吼:“哥!你是不是后悔了,现在来我家下聘了啊!”
男人站在驾驶座车旁,面容疲倦,一双眼深沉的吓人。
陶墨见到他脸色苍白疲倦,冲刺的脚步一顿,迟疑地歪头叫了声:“哥?”
许斐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或许是常年生活在一起,少年的五官竟和她有那么三分相似,他眸光柔和下来:“陶墨。”
陶墨挠脸:“哎。哥你怎么在这儿?”下聘什么的当然是开玩笑,就是见到他有点吃惊。
许斐举目望向他家所在的方向,声音缥缈地似乎风一吹就会散:“陶墨,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啊?”
许斐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卡,塞到他怀里:“我来下聘了。”
陶墨彻底懵逼了,他瞪大了眼,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的男人,结结巴巴道:“哥、哥啊,你、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是不是加我姐微信了,你真的被她的美貌迷住了吗,就算我姐长得世界第一好看,你也不能这么肤浅啊,你俩最起码得接触一下,我虽然很想你当我姐夫,毕竟你长得实在是太自私了但是……”陶墨越说越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真的被他塞卡塞懵了。
任谁一大早出门就遇上个人塞给你一张卡说要来你家下聘娶你姐,谁不懵!
许斐目光缱绻地看了眼他家的方向,然后垂下眼,转而看向陶墨,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对还在发呆的少年说:“走,姐夫送你去学校。”
“啊?啊!!喂!什么姐夫啊我答应了吗!”陶墨瞪大眼睛看完他又看着手中的卡,“我操,大哥你到底发什么疯啊,这卡,这卡?”
“密码xxxxxx。”许斐按了一下喇叭,“上车。”
“操啊谁问你密码了。”陶墨一蹦三尺高,蹦完还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许斐启动车往他学校的方向开,陶墨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我又没穿校服你怎么知道我是三中的。”
许斐没有隐瞒:“查了。”
陶墨就要发火,却见那个臭不要脸自称是他姐夫的男人脸上流露出了他时常在他姐脸上看见的同款忧伤后顿时愣住了。
“你,认真的?”陶墨捏着那张薄薄的卡。
不等许斐说话,他又说:“我承认我是相中了你的脸,毕竟我姐这么优秀,一般人怎么配得上她。但是……你这样就真的吓到我了,而且你上次还说你有喜欢的人,虽然我把我姐微信给你了吧,主要还是我闹着玩……你要真的是一个看中了一张好看的脸就放弃了喜欢的人的男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接近我姐的。”
等红绿灯的间隙,许斐看着从斑马线走过的学生,突然就想起了高一那年的下雨天,女生打着他的黑伞,脚踩水洼的画面。
他即便不知道她就是她,却惊奇的发现,这些关于她的细节,他竟从未忘记,清晰宛若昨日。
秋生和林嘉木未尽的话他在来时的路上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些只言片语就像一把刀,每一个字都割在他已经鲜血淋漓的心上。
开车来的路上,许斐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一遍。
他想谢谢陶墨这些年陪在她身边,可他完全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他错过的何止是那十年,她的悲欢,她的离合,她每一个无法入眠的日日夜夜,甚至是她的绝望。
许斐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无力,他何止错过,他甚至是有过错。
“小墨,能和我讲讲关于你姐的事吗?”他的声音很疲倦。
陶墨觉得他现在的状态让他有些看不懂,他都那样说了,他还问他姐的事儿,陶墨开始迷茫:“你和我姐……认识吗?”
许斐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和陶白最密切的交往时间是在高二的上半学期,可实际算下来,他们在现实生活中说话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他们熟,却也陌生。
这个头点得十分沉重,甚至带着自我欺骗。
他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和陶白是熟悉的,即便过了十年,他们……依旧是熟悉的。
许斐扯了扯唇角,苦涩一笑。
陶墨捏着下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