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好好保养,谨遵医嘱,问题不大。”
“我能抽根烟吗?”秦函在身上徒劳地摸索。
温浥尘摇头:“不能。”
秦函搔了搔后脑勺,笑了笑,但能看得出来,笑得很勉强。
“我女朋友今天说想跟我结婚。本来之前对这个病挺乐观的,她走了之后,我这心里就开始不是滋味儿了。我爸就是因为这个病走的,这好些年,我看我妈过得真挺辛苦。你说,我跟人家结婚,这不是害人家么……”
秦函絮絮叨叨了很多,温浥尘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
医院外面的世界,年味渐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城市的灯火都被渲染上充满年味的红色,而医院里,年味淡,忧愁浓。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做临床医生,做临床除了医术之外,还得擅长和人沟通,他在这方面还比较欠缺。
对于秦函的忧愁,他能感受的到,却并不能替他拿主意,甚至他很清楚,安慰的话对身患恶疾的人来说是无力的。
“你的担心,有没有对她本人说过?”
秦函又是一阵叹息:“没全说出来。”
“虽然我当医生没多久,但也在医院见证过很多考验人性的时刻,她的决定和你的做法其实还挺难得的。她没因为你生病转身就走,你没有一口答应她的求婚,怕拖累她,怕她走你母亲的老路,说明你们互相都在为对方考虑。”他顿了顿,“或许,你们可以再给对方一点时间,去确定对方是不是想要携手走下去的那个人。如果是,答应她也不是不行,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全是甜蜜和欢乐。”
说了一大段宽慰他人的话,他突然很想明仁,想见她,想看她笑起来甜得让人什么忧愁都能忘掉。
秦函笑得愉悦:“温医生年纪挺轻,鸡汤熬得挺不错。”
他淡笑,一边站起身:“学医很苦的,时不时给自己熬一点鸡汤,顺便给别人熬一点。行啦,回病房吧,好好休息。”
他今晚白班连了一个夜班,夜班是帮同事代班,到凌晨一点就能下班走。
虽然在科室轮转,但前面几个白班下午下班又被徐放叫去,忙到很晚,都是在实验室的宿舍睡觉,和明仁好几天都没能见面。
在办公室里处理未完成的工作,期间跟带教老师去了一趟普外,等再回来已经过了1点,来接班的同事早已经到位。
他回值班室,没有躺下睡觉,转而去洗了个澡,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医院。
明仁被电话叫醒时,脑子还发懵。
稀里糊涂地去开了门,温浥尘站在门口,身上还残留着外面裹挟来的寒意。
“不是让你下班就去睡觉吗?两边跑……”她话还没说完,温浥尘进门,把她揉到怀里。
“嘁——”她笑,回抱住他的腰,莫名地一阵安心涌满全身。好几天不见,她想过去医院找他,可是怕影响他工作,也怕影响他在领导那边的印象。
“想你,想得不行。”他一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压近自己,恨不得让两人之间毫无间隙。
她没说话,踮脚,仰脸去够他的唇,亲了一下,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笑眯眯地说:“今天上素描课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早没学画画。”
“嗯?”
“今天想画你,可是怎么都画不出来,废了很多张纸。”
“才学了两天,不急。”
“急。”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腰间,鼻尖轻抵着她鼻梁:“我在这里,不急着画。”
“多好呀,你的脸适合当模特,眼睛适合,鼻子适合,嘴唇下巴下颌骨都适合……”她赞美的话还没说完,熟悉的气息落下来,温浥尘耐不住她的后话,吻住她的下唇,轻轻吮吻,然后叩开她的唇齿。
他微凉的指腹贴着她的皮肤,一路往上,摩挲得明仁阵阵战栗。双臂收紧,她被他抱起。
后背贴到柔软的床面,明仁吸了口气,抓住他胳膊,说话有点磕巴:“轻……轻一点。”
“好。”他倾身下来,将她困到身下,又好像改变主意似的,“我尽量。”
来不及了,后悔都来不及。
虽然隔着好些天,明仁的身体还记着前一次的感觉,不受控制地瑟缩。
……
温浥尘刚刚那么说,全只是吓唬她,他还记着她的生涩。
明仁轻咬着唇角,依旧有糯糯的轻哼溢出来。
“温浥尘。”
“嗯。”他应了一声,她也不说其他的话,手指胡乱抓着不知道哪里,攥紧了,隐忍着身体的异样。
她半眯着眼,卧室角落唯一的落地灯映过来的光画出身前男人清隽的轮廓,俊秀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唇。他垂眸看着她,俯身下来,吻住她微湿的眼角,随即搂紧了她,撞得用力了些。
肌肤熨帖,薄汗热了一层,又凉了一层。
……
明仁蜷到他怀里,浅浅地呼吸,脑子里还七荤八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