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晌午,日影渐斜,早春的江水还冷得紧。
所幸这一段江流平缓,也没有其他舟楫往来,丁保低头,掬水将身子洗净,元功所至,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哗啦啦冲淋一阵,从毛孔中逼出热气将水珠蒸散,连抹身的巾帕也不用。
丁保低头审视双手,身体与那劳什子帝窟至宝融合似乎改变了些什么,他自己还说不上来,但必定是十分惊人的转变。
正要掀开船舱吊帘钻入,风吹帘晃,却见舱里的澹台王图揪着衣衫襟口,浓睫垂颤,罕见地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这才会过意来:“原来狐狸姐姐竟是如此忐忑、害怕!”
定了定神,掀帘而入。
澹台王图一见他来,捏着襟口的小手一时忘了放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洗好了,那……换我洗啦!”转身往舱口爬去。
丁保却不让路,舱里不容起身而立,他直挺挺的高跪着,一双精亮的眼睛紧盯着她,不容她有任何恐惧逃避的想法。
“我要你。”
他对她说。
……舱里回荡着两人浓重的喷息,疯狂交缠在一起的,情之所至,不住亲吻、撕咬着对方,无休无止……
丁保以极大的毅力将自己从滔天的快感中分离出来,按心诀逆运行气,将真气压缩成一点,欲种入她的丹田之中,却惊奇地发现在狐狸姐姐体内早有一枚极其细小的气核存在,质地之坚、浓缩之纯,不逊于碧霞神功所生,应该正是她目前内力的潜藏点。
渡入其中的真气反被气核所吸收。成为气核的一部分,而有了外气的滋扰,隐隐开始有活力起来。
丁保顿时放下心来,随后毋须再定时为她补充真气,澹台王图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
在太阳下山之前。两人不停不休共做了四次之多。
奇怪的是,非但不累,反倒越来越精神奕奕,恢复得也是相当快。澹台王图体内气核消散了一半,内力恢复了六成,看情况。假以时日,恐怕不仅以前的功力全部能找回来,还会比之前再强上两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短短的过晌贪欢,两人在之前本就情根深种的基础上。已是情状亲昵,再无隔阂,俨然一对浓情爱侣。
丁保偶尔担心百里屠城、木沧海、木秋涛他们会追来,转念又想:连自己都不知究竟漂流到了何地,那三个杀千刀的王八蛋,纵有三头六臂,却往哪里找去?
心中重担一落,更加恣意宣泄。彷佛要藉此发泄一整天的紧绷情绪。
入夜后江上渔火点点,船也慢慢变多。
所幸水声甚急,澹台王图的呻吟又甚短促。泄身时偶尔还会绷紧身子、颤抖着不出一声,倒也没人特别注意这条晃动剧烈的无篙流船。
舟楫一多,代表附近可能有港浦码头,打听一下便知身在何处。
丁保、澹台王图二人均是衣不蔽体,他原本打算找个地方泊岸暂宿,待天明时再找衣衫来更换。但偏又心生不舍,只觉这阴湿的小小船舱堪称天堂。除此之外,无一处更值酣睡。
“嘭”地一声。漫无目的的小船似乎碰到了某座大船,巨震之后,停了下来。
在江上轻轻晃摇,舱外传来舷板摩擦的咿呀声响。
突然船头一晃,似是有人从旁边大船跌落,丁保不及穿衣,“堪言”宝匕已拿在手中。
“喂,有没有人呢?”
居然是女子喉音。
此地也不知道是哪家城池,但但凡有水的地方,大小河道,往往就能常见画舫游河,丁保心想:“莫不是遇上了烟花女子的船?”
想想还是别惹麻烦,隔着舱门吊帘粗声粗气道:“妈的!老子喝醉啦,哪里来的小娘皮,别管闲事!”
帘外一阵窃窃私语:“好像是醉汉呢!”
“那还是别管了,就跟小姐这么说罢。走了,走了。”
丁保心中稍安,忽听一人低呼道:“呀,是……是女子的衣裳!被撕烂的!”
澹台王图的外衣在几度欢好之间,早被撕得条条碎碎,不意飞出船舱掉落甲板,却被那几名女子发现。
丁保暗叫不好,我擦,看来遇到了不怕事的热心人,要把老子当偷香窃玉的小贼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船首又是一摇,却比之前要轻得多,一抹纤瘦窈窕,带着斗笠的倒影逆光映在布帘上,跟随她而来的是一个高大健妇,那健妇不知深浅,不敢怠慢,“铿啷”一声长剑出鞘,剑尖巧妙地挑起布帘一角,抢前闪身而入。
而健妇身后那纤瘦窈窕、面带沉纱的女子,恰与丁保直面相对。
两人四目相交,俱是一愕,一时无语。
外头的少女久候不耐,其中一人探头进来:“小姐!怎么……呀!”一见船舱里两人裸里交合,红着脸缩了回去。
被武功高强的健妇护着步入舱中的女子纤瘦窈窕,弱不禁风,淡雅得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之吹走似的。原本喜爱轻纱曼裳,但自开始寻找遭遇天兵生死不知的“宁宝”以来,就改穿一袭苏木红的窄袖襦衫,下着银红间色细长裙,红靴红带,很有几分飒爽之气。
不过相同的,还是头顶那亘古不变的沉纱斗笠。
不是别人,正是名动天下,有“西孔词、东梵音”之称的衍圣公独女——孔词姑娘。
……
到底是大船平稳舒适,澹台王图心想。
舱顶悬灯不甚摇晃,灯焰从水精制的八角灯罩晕染而出,彷佛头顶窝着一弯溶月,和光浸透了舱房,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