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九稳变成恶战。
这就要了命了。
夜幕之下,皎白的月光倾洒在厚厚一层积雪上面,照出一片银白且孤冷的光晕。
洁白的雪很快就被凌乱的脚印覆盖,雪裹着泥土利剑般四处飞散,一时间天地间都充斥着凌冽的气流。
白严修跟施张近身跟狼予打斗,何吕站在外围,手拿着个银铃铛不停摇晃,一圈一圈的银光往四周扩散,跟那些黑气厮杀在一起。
何吕突然大喝一声:“老大,他想跑!”
话落,何吕就快速往后退,还是被狼予用尾巴扫过来的雪粒子击中,温热的液体从耳朵上往脖子里流淌,他用手去抹,一手鲜红的血。
何吕瞪眼哇靠,气的抓了两张符箓冲进战圈,飞快贴在狼予身上就退,结果还是被对方的尾巴扫到了,他被扫到的后背一阵阵火辣辣的疼,感觉自己头上的血条正在不断往下掉,已经残血,再来两下就要挂掉。
咬咬牙,何吕又折回去丢符箓。
顾长安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觉得何吕像机器猫,背包在身前挂着,不时从里面掏出张符箓,模样挺逗。
陆城站在顾长安身旁,手抄在黑色外套口袋里面,气定神闲。
顾长安瞥男人一眼:“你不去?”
陆城说:“等会儿。”
这地儿远离居民区,很空旷,激烈的打斗没引来什么看客,鸟雀都早早有感应似的躲藏起来了。
何吕不断朝顾长安挤眼睛,你让你男朋友上啊,他不上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团灭的好吗?都干起来啊,等什么呢?!
顾长安知道陆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没开口,只是半搭着眼皮留意战况。
没过多久,白严修的左臂就被狼予抓伤,顿时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所过之处的雪地里多出一串串血迹。
陆城这才不慌不忙伸出右手,长剑在他掌心渐渐浮现,他手握剑柄当空劈下,一道强大的剑气扩散而出,在场几人都神魂一震。
有了陆城的加入,局势出现了明显的改变。
狼予应付的越来越吃力,眼里的愤恨跟绝望就越来越强烈。
何吕边摇铃铛边靠近顾长安,扔给他一张符箓,灰头土脸的喘着气说:“这个是好东西,你攥手里,一会儿要是狼妖想挟持你当人质逃走,你就看准时机把符贴他心口位置。”
顾长安从怀里拿出一把:“我有。”
何吕:“……”
靠,我忘了,你有个吊爆了的男朋友。
顾长安指指何吕手里的铃铛:“这什么?”
何吕龇牙咧嘴:“铃铛啊。”
顾长安翻白眼。
何吕嘿一声,神采飞扬的说:“镇妖铃,不止能挡妖气,还能抵抗鬼气,我师傅给我的,就这么个看起来十块钱俩的小玩意儿,救过我好几次命。”
顾长安看了看挥着长刀的施张,扭头问道:“你跟施张是同门师兄?”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何吕夸张的哟呵,摇着铃铛把靠近顾长安的妖气挡掉,“实话跟你说吧,他是我师弟。”
顾长安哦了声:“那白严修呢?他怎么没有法器?”
何吕神情崇拜的说:“老大自己就是神兵利器,不需要法器加持。”
顾长安说:“你不去?”
何吕咳嗽两声:“是这样的,我是个法师,脆皮,不能靠太近,会被对手切的,老大是战士,施张是坦克,他俩皮厚,耐打能扛,我们三人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顾长安动动白到发青的嘴唇:“法师虽然皮脆,但输出高。”
何吕呆滞几秒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拍顾长安肩膀,哈哈大笑着说:“原来是小伙伴啊。”
顾长安看看肩头的血迹,再去看何吕流血的耳朵:“你的输出呢?”
“镇妖铃不但能挡妖气,还能提高老大跟施张的防御力,干扰对手的心神,攻击是成倍累积的,输出老高了……”
何吕对上狼妖的两只绿眼睛,吓的骂了句卧槽。
狼予似乎是发现了何吕对他的威胁,直接纵身高高一跃,朝着何吕的喉咙叼去。
顾长安欲要伸手将何吕抓到一边,何吕就已经迅速跑开了,以为他太弱,怕连累到他,那就坏事了。
何吕一退再退,情急之下扔掉铃铛飞奔到他的坦克师弟施张背后。
施张一刀横砍过去,险险将狼予的那一击挡开。
何吕逮到机会跳到狼予身上,从包里拿出花大价钱弄来的唯一一张高级降妖符,还没贴上对方命门就被对方甩了出去,他从半空坠落,重重摔在雪地里,摔的肺腑剧痛,身子抽搐着喷出一大口血,满天都是血色,就跟看见血雨似的。
狼予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高级降妖符被震的四分五裂。
“……”
“我去!那可是我费心搞来的,他娘的我……噗……”
何吕又吐血,吐了施张一脸。
施张抹掉那些血在衣服伤擦擦,转身加入战局。
狼予是只老妖王,很多年前修成人形后滥杀无辜,作威作福,再后来就摆脱道界的围攻逃到这里,活成了半个人类。
如果不是前有陆城的多次袭击,导致他接连受伤,后有白严修等人的追杀,他不会被逼的分寸大乱,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狼予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瞪着几个人类,低低的喘息着,碧绿的眼睛里有愤怒,不甘,还有疯狂。
顾长安的瞳孔一缩,狼予十有八九想要自曝金丹,来个玉石俱焚,把他们全都炸死。